嫃环立刻接下这善意,又谦逊了一番,自比萤烛之光,盛赞故皇后是明月之辉。牠如此懂事有礼又知道分寸,让妶姈很是满意。
满意的妶姈笑着看向妶娳:“七妹,你又迟到了,可得罚酒三杯。”
迟到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实际上宴会都快结束了。妶姈真想直接吐槽一句:妹啊,你下次干脆等结束再来好了。
妶娳向姐姐撒娇:“好姐姐,放过臣妹吧。臣妹可是为新姐夫作了一曲,算是赔罪了,就不用喝酒了吧。”
妶姈无奈地笑笑,还是放她去坐下了。她打赏了三个表演的郎君,让嫃环坐到自己身边。
妶娳到裕郡王身边坐下。小姑娘高兴地看着她:“七姐姐,你终于来了!”
妶娳摸了摸她的头,给她送了一只自己做的竹蜻蜓。
堂姐妹在角落里温馨相处,宴席上又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姜灿烂的争宠play要开始了。
只见牠忽然猛灌自己一杯酒,呛得咳嗽起来。
皇后骂牠扫兴,牠便委委屈屈地起身,泪眼盈盈:“今日见惊鸿舞,而思楼东赋,臣胥为槑君伤感不已。”
“你向来不读书,怎么突然开始读书了?”妶姈也没有立刻买账,而是先质疑一句。
旁边的镜郎姚若肇面露不屑:又来了又来了,这个绿茶吊又开始装可怜了。
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男人,牠一眼就看出这个绿茶吊在博取皇上的怜惜呢!可惜皇上是个大女人,看不出小男人这种心机,唉,急死人了!
绿茶吊可是最烦人、最虚伪的物种了:牠们在男人面前分明是“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恨不得把男人踩进地里的嘴脸;可是到了女人面前,立马又换了副柔弱面孔,变成“芙蓉帐底奈卿何,辗转蛾眉马前死”的荏弱小懦夫了!
真是太不要脸了,姜灿烂这个地表最强绿茶吊。
妶姈盯着牠:“你当真对楼东赋有研究?说来听听?”
真的吗?她不信。
姜灿烂幽怨地开始牠的表演,啊不,开始牠的吟诵:“……奈何愱色慵慵,忮(zhì)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
牠念到后来,泪光点点,嗲喘微微,一个壮实大闺男,竟装出了弱柳扶风之态。
实在是太虚伪了!
嫃环的脸绷得紧紧的,知道这下这个恶毒又虚伪的男人恐怕要复宠了。
恒亲王又起来,开始为姜灿烂说话,管得还挺宽。
妶姈终于是松了口:“画君,难为你了……”
这么笨的脑子背诗,确实挺为难的。
她喜欢男人为自己用心,于是许诺有空会常去看姜灿烂。
宴会结束,嫃环与曹默又是好一番唇舌争斗。嫃环直言戳穿了曹默的计谋,而曹默当然地咬死不认,最后还意味深长地说:“弟弟得空,还是好好照顾烩贵人供配子的事吧,那才是皇上真正关心的呢。”
嫃环并不懂牠真正的意思,冷笑着应下了:“那是自然。”
牠没有注意到,曹默离开后,讥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