妽寐庄叹了口气,低头道:“请姨婆不要跟皇上说我来过了。”
“那是自然。”苏婄晟松了口气,“外头热,小主快回去吧。”
众所周知,温度会影响恶心质量。环境温度越高,恶心的活性就越差。就连人类37℃的体温,脆弱的恶心都受不了。眼下这天气都快40℃了,妽寐庄再在外面晃,只怕牠的恶心马上就要死了。
到时候皇帝不得更生气了?必须让牠赶紧回到阴凉的室内去。
苏婄晟打发走了妽寐庄,摸着腰间的佩刀手柄,松了口气。
那边安菱绒得知了妽寐庄无能为力的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袋都哭出来了。嫃环安慰了半天,一拍脑袋:“我们去求求皇后吧。”
皇后宫门前,剪头的发髻里依然藏着巨大的乒乓球拍,牠向牠们福身行礼:“二位小主,我们爹爹去勤政殿见皇上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如先去偏殿等候吧。”
姜灿烂宫中,顶着个老鼠头的松枝也在给姜灿烂汇报这个情报:“听说皇后为了给安答应的母亲安妣怀求情,去了勤政殿。”
“你是说安妣怀护送军粮不利之事?”姜灿烂悠悠道。
曹默抓住机会溜须拍马:“爹爹的长姐姜大将军在外辛苦征战,可后方却连这区区小事都办不妥当,难怪皇上要生气。”
一副与牠同怒的模样。
姜灿烂看得出牠虚伪,斜眼瞥牠,看牠要说什么。
“只是皇后爹爹去找了个好人情,爹爹要不要也走一趟?”牠小心翼翼提议。
姜灿烂抬起邪魅的眼,耳畔金珠摇曳,明晃晃的:“安答应跟绾贵人、烩贵人很亲近吧。”
“情同兄弟。”曹默笑道。
“哼,后宫中哪来的什么情同兄弟,”美艳的姜灿烂就连冷笑时也是艳丽的,“今日是兄弟,明日是仇敌,面前是笑脸,背后就是刀子。”
“爹爹葱烩。”曹默立即盛赞牠那葱烩的脑瓜。
姜灿烂慵懒抬眼:“你以为治理后宫,是和气安抚好,还是铁腕之治好?”
就一个破后宫,饲养着一群目光短浅的柔弱小男人的地方而已,有什么好研究的?还治理,真以为这是职场吗?
一股子普信又自恋的脑子不好使男宝味儿。
曹默虽然被普信味儿熏到,却不敢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助长姜灿烂的普信:“郎胥愚钝,实在不懂这些。”
姜灿烂似笑非笑地站起身,做作地抚了抚鬓发,悠然地拖着声音道:“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可不是嘛,牠自己就是后宫最大的是非缔造者。
这场景仔细想来也有趣,仿佛一个经常在金融街上抢银行的人忽然要当警察了,于是牠上任之前总结道:“这条街上啊,劫匪多,治安不好,得狠抓严打。”
也是一大奇观哦。
“耍心眼掉眼泪,扮笑脸说是非……”牠拖着邪魅的腔调。
好家伙,一个说的是牠自个儿,一个是牠的狗腿子曹默。
“表面上是一池静水,底下却暗潮汹涌。”牠又为自己和狗腿子的行为做了总结陈词,然后说出了着名的铁人三项语录,“换作是本宫治理,必定铁拳铁腕铁石心肠。重刑之下,还有谁敢罔顾法纪!”
毕竟牠自己就是后宫的法纪呢,自然嚣张得意了。
虽然曹默看得出,牠就是单纯看不惯别的男人分走了妶姈的宠幸,想有个光明正大的由头折磨后宫郎君罢了,但牠也只能笑着吹捧:“爹爹葱烩。”
今天也是姜灿烂为自己的葱烩得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