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在忙于政事吗?”嫃环幽幽怨怨。
“可不是嘛,西北战事吃紧,皇上难免关心家姐,正好家姐传来家书,本宫自然要来告知皇上。”
“皇上现在有空吗?”嫃环问。
“曹贵人和舞阳正在里面呢。”姜灿烂笑得很欠扁,“皇上忙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享受天伦之乐,你就别进去打扰皇上了。”
牠很得意,毕竟眼下牠大获全胜。
牠不知道妶姈对牠们的计策门儿清,已经在盘算什么时候杀牠们了。
牠又讽刺了嫃环和妽寐庄一通,得意且邪魅地扭着腰回宫去了。
嫃环像一棵弱小却坚韧的小草,仍然不肯放弃,又请苏婄晟帮牠通传。
苏婄晟进去通报时,曹默先是唇角下撇,接着又装模作样地假意劝说妶姈放嫃环进来,言语之间,故意频频提起妽寐庄,想让妶姈连带着厌恶嫃环。
妶姈直接打断牠施法:“给舞阳唱你的歌去吧。”
苏婄晟又出去,请嫃环回去。
这来来回回的,可累坏她了。后宫男人多了,就是烦人呀。
果然男人就是麻烦。
嫃环无奈,回了自己宫,并开始疯狂撕剥莲蓬。
?堇西连忙出来劝:“小主别撕扒了。这水葱似的指甲才留了两分,剥坏了就不好了。”
男人可真是在乎美貌啊,都这样了,还纠结漂亮的长指甲呢。
嫃环不听劝,继续毁指甲。
?堇西给牠出主意:“小主,您何不去求一求昉若叔叔?”
“昉若叔叔原是您的教引叔叔,现在又是御前的人。”牠说。
嫃环想了想,从手腕上撸下一个金镯子,交给牠:“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昉若叔叔。哦,再去我粧台上取一管螺子黛给昉若叔叔,就说牠在御前行走,眉毛淡了不好看。”
男人啊确实麻烦,得时刻研究好看的粧容,确保自己漂亮地出现在工作场合。
女人就从来不需要关心眉毛浓不浓淡不淡的呢,只要工作能力过关就可以了。
更麻烦的是,好用的化粧品是很稀有的,比如这个螺子黛就很稀有。故而?堇西闻言,有点犹豫:“小主……”
牠希望嫃环再考虑一下,毕竟没了螺子黛,化粧效果就不好;化粧效果不好,那牠就不好看;牠要是不好看了,那就无法抓住皇帝的心了。
“快去。”然而嫃环自信自己美得不需要螺子黛,所以很舍得。
闲月阁内,镜郎姚若肇正在照顾妽寐庄,好不容易劝动了牠,牠愿意吃饭了。
妽寐庄恍恍惚惚的,正要举箸,姚若肇忽然又想起什么,阻止牠:“等等。”
牠用勺子舀了一点饭菜,从头上拔下银簪,放进去。
银簪变成了黑色。
姚若肇大惊失色:“有毒!”
妽寐庄吓得碗都摔了。
门口守卫森严,侍卫立刻破门而入:“什么事?”
姚若肇不知道这些侍卫里有哪些是画君的人,立即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没什么,妽答应不小心摔了碗。出去吧。”
眼下的形势非常严峻。
嫃环那边,榴朱刚匆匆赶来,告诉牠:“小主!敬事房有消息了,说皇上今晚要去画君那儿。”
嫃环顿时面露绝望,一下跌坐在假山上,只觉得浑身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