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穿一袭粉裙,抱着同样穿一身粉色的舞阳小公子,匆匆走过架在荷花池上的团龙浮雕拱桥。仆人在牠身后给牠打伞,舞阳在牠怀里哭闹不止。
曹默从宫里出来,正好迎面看见自己的男儿在哭。牠立马冲了上去:“松枝,太阳这么大,怎么不给公子打把伞呢?”
不要脸的松枝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打伞了吗?”
牠真好意思说呢,那伞是打给牠的,又不是打给小孩的。
40℃的天气啊,这小孩再晒一会,都该化了。
可不能小小年纪就把配子囊晒坏了啊!
“可公子还是有些晒到了啊!”曹默心急如焚。
狗仗人势的松枝哼了一声:“曹贵人,公子能得爹爹亲自抚养,您该千恩万谢才是,怎么还挑三拣四呢?”
果然,男人就是喜欢虐待孩子。
敷衍完曹默,松枝领着虏仆匆匆走了。
同样是疯疯癫癫情绪不稳定热衷于害人虐待人的男宝,姜灿烂在这其中,又狠毒暴躁为最,堪称超级超雄的超雄男宝。
夜里,牠听见舞阳公子啼哭不止,牠就冲出卧室发疯:“这孩子日日哭,夜夜哭,本宫还怎么睡?!”
不是,那牠把孩子还给牠爹不就行了吗?
但牠就是不肯。
说实在的,牠冲出门的时候,守夜的松枝就在外面打瞌睡,坐着都睡得挺好的,可见牠睡不着,还是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能一味赖到小孩子哭闹头上。
比如说,姜灿烂是不是白天太闲了不够累?再比如说,这个狠毒男人是不是害人害太多了,被冤亲债主缠身所以睡不好?
不过当然了,跋扈的姜灿烂发挥了牠的一贯品质:绝不反思内耗自己,誓死发疯外耗别人!
牠恶狠狠地下令,让松枝把照顾舞阳的两个仆人叫来了。
问了几句发现真的哄不了,牠那个残暴的脑袋顿时想出了个新主意:牠把安神药化在温水里,喂给舞阳。
仆人惊恐地劝道:“爹爹,公子年幼,那药怕是吃不得呀。”
姜灿烂直接开始胡说八道:“本宫吃得,牠为何吃不得?”
但牠自己也知道小孩子确实吃不得这种含有水银的药,又恶狠狠威胁仆人:“你们要敢说出去半个字,本宫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牠一口气喂了舞阳几勺药,这才罢休。
没过多久,妶姈去姜灿烂宫里看望舞阳时,便发现了异样:“朕发现牠有些贪睡,不似前几日活泼爱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灿烂心慌了,立刻跪下来:“臣胥有罪,没能照顾好公子。”
妶姈沉着脸。
她心里觉得古怪,但是又很难相信姜灿烂真的那么大胆:她生的孩子,姜灿烂一个后宫郎君,真敢下手虐待?
还是再让人多调查一番。
若是查出来,姜灿烂真的在虐待牠的孩子……
还是那句话,等她不再需要姜灿尧帮她打仗了,她就弄死这个贱人。
姜灿烂这个贱人还在继续不要脸呢:“臣胥想,或许因为宫里都是男子,邪气太重,所以公子啼哭不止;若是能有正气镇殿……”
妶姈一听就知道牠是想让自己留下来。
都说男子属邪,身带邪气,要么痒肛,要么淫秽;而女子属正,身带正气,阴阳纵横,既有玄阴孕育万物,又含圣阳引领世界,故而压得住一切邪祟。
宫里,当然只有妶姈的正气最足。姜灿烂是用这个借口争宠呢,都不惜搞封建迷信了。
妶姈觉得牠这样封建迷信,适合入邪,不适合入党,顿时更讨厌牠了。
她嘴上说:“朕今日会留下来陪你。”
实际上眼神里的杀气已经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