妏莳初给妽寐庄诊了脉,说:“小主身子好多了。”
妽寐庄穿着艳丽的紫裙子,披着漂亮的披风,虽脸色蜡黄,五官底子却依然美丽:“多谢妏太医了。我这条命,是妏太医救的。”
英雌救美,自古以来都是令这些柔弱小美人儿心动的桥段。哪个有几分美色的男人,不想要被强大的女人拯救与呵护呢?
妽寐庄已经心动不已。牠温柔地赞美妏莳初救命之举,就是想展示自己的柔弱和依恋。
然而妏莳初却不怎么解风情,她完全没注意到牠的绵绵情意——这些日子她都在和御前侍卫夏灵越约会,如今的旖旎心思都放在她身上,面对后宫郎君时,她满脑子只有公事公办:“恕臣直言,贵人这病来得似乎有些蹊跷。”
她说出自己的推理:“微臣记得这肺炎病毒最早出现在画君宫中,可能因为牠吃了太多野生动物遭天谴了吧。可是紧接着病毒就来了贵人这里,而贵人当时正在被禁足,并未与画君宫中杂役来往,怎么会忽然染上时疫呢?”
她都推理得这么清楚了,可妽寐庄只知道害怕,都没想起问题来。
果然男人就是弱智。
直到妏莳初和嫃环轮番提醒牠好好想想哪里不对,牠才终于想起来:“画君身边的婤宁送过一套茶具来给我。”
“是牠,一定是牠!”牠气得站了起来。
男人的情绪真不稳定啊,难怪动不动就患上歇斯底里症。
嫃环连忙拦住牠,又看向妏莳初:“还有一事我不明白。妊妲妊娅二人,擅长的是夫科和儿科,怎么忽然能治疗时疫了呢?”
“这治疗时疫的方子,大半是出自臣手中。”妏莳初说,“微臣已经写了大半,只是还有几味药需要斟酌。当时忙于照顾烩贵人,暂且将方子放在太医院的私人柜子里。但太医院的柜子没有锁,想来是让她们偷了。”
她越说越气愤:她的荣誉和知识成果啊!
妊妲和妊娅真贱!跟男人一样贱!
她气得下班后就去找上夏灵越,两人一起去外面开了房,做了一些会被审核机制屏蔽的事,以缓解情绪。
她们那边很愉快,安菱绒则在皇后那边做着枯燥的事:理丝线。
“理线做什么?倒不如多花点时间陪陪皇上。”皇后又开始发神经了。
安菱绒站起来给衣休送香囊:“臣胥做了个香囊送给爹爹,请爹爹不要嫌弃。”
皇后接过去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这香囊很好,可惜本宫素日不用香料。”
牠最喜欢用香料害人了,当然不敢用香料。害人者人恒害之嘛。
安菱绒尴尬了,吓得眼袋都出来了:“臣胥太过粗心。”
“本宫只是想提醒你,有些香料太过伤身。”衣休露出可怕的眼神。
那只名叫烟烟的波斯猫忽然在旁边叫起来。
“春天了,猫要叫春了。”皇后笑道,“其她猫光会叫,可本宫的烟烟,却喜欢扑咬东西。皇上说,这是因为猫科动物的狩猎本能,是天性,无法遏制。”
“猫闻了刺激性气味,很容易发狠扑咬。”安菱绒说,“臣胥回去一定调好这种香料,给烟烟闻几天。”
“好啊。”皇后很满意牠这么上道,“景仁宫花开了,本宫过几日邀请各宫郎君一起赏花。”
牠们对视间露出蛤蟆心肠的笑容。
没过几天,衣休果然邀请了一堆男人来宫里赏花。
姜灿烂又因为男疾男户而对爱新觉罗贵人恶言相向:“但愿你能助皇上得个皇子。若只是个公子,岂不是白费了你现在这股得意劲儿!”
爱新觉罗贵人翻了个白眼。
牠在附近椅子上坐下,取出粉扑补粧。
嫃环遇见牠,笑道:“爱新觉罗哥哥的脂粉香甜,美如清露,似乎不是宫中平日用的。”
爱新觉罗贵人得意地笑了:“绾贵人的鼻子可真灵。这是皇上特意让内务府为我制的,既不伤身体,又润泽肌肤。”
“皇上真是体贴哥哥。”
其实妶姈倒不是为了体贴牠,主要是为了自己:她只是想保证自己偶尔想找牠的时候不被牠的化粧品伤到身体罢了。
但是爱新觉罗贵人没见过好东西啊,自然得意洋洋:“贵人你要是喜欢,我便赠予你一些吧。”
“皇上给哥哥的,我怎么好意思收呢。”其实牠想的是,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妶姈送牠的蜀锦玉鞋可比这破粉贵重多了。
但爱新觉罗贵人没见过世面啊,还在炫耀呢:“也是。到底是皇上对我的一片心意,那我就不勉强你收下了。”
见牠如此嚣张,嫃环和镜郎、辛常在交换眼神,都很鄙视地笑了下。
男人就是爱鄙夷男人。
不过爱新觉罗普信惯了,根本没看出来牠们的鄙夷,兀自跟个公孔雀一样显摆。
辛常在只好把大家的想法挑明——牠也是终于看不惯了:“既然是皇上的心意,贵人你就好好留着吧,最好拿个香案给它供起来,你说你这涂在脸上风吹日晒的,再把皇上的心意给晒化了。”
此言一出,弹幕大加赞赏:“辛怼怼!”
“辛吧唧!”
原来,男观众都很喜欢看男人怼男人的场景。男人打男人,向来是牠们的爽点。
辛常在成功怼得爱新觉罗闭了嘴,也很是得意,牵了嫃环的手就走:“弟弟,咱们走。唉,皇上还没怀孕呢,牠就轻狂上了。这要是皇上一直没怀上,牠岂不丢人?”
爱新觉罗贵人怒气冲冲地将脂粉盒子重重放在侍男手里。
葱烩的衣休注意到牠们:“辛常在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嫃环忙给牠打补丁:“辛哥哥说,今天天气真好。”
奇君开心道:“今天天气这么好,皇后把烟烟抱出来吧。”
皇后笑道:“奇君最爱的就是烟烟那只猫,每回来都成日要抱着。只是绾贵人害怕,也好,剪头啊,去把烟烟抱出来吧。”
《只是绾贵人害怕,也好,抱出来吧》
听听,什么奇葩言论!
剪头笑道:“虏俾可不敢抱它,那猫现在重得很,到了春天又烦躁,这会儿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呢!”
弹幕飞过几句女观众的吐槽:“一只黑白波斯猫而已,又不是大橘猫,能有多重?男人就是喜欢偷懒,找理由不干活。”
“猫咪春天烦躁,找个兽医绝育就好了呀!谁让你们不做绝育!”
还是女观众理性呀!
当然,剪头不抱它其实是因为衣休葱烩的计划。安菱绒这会正拿着香料执行呢。
烟烟跟着牠洒下的香粉跑出了宫殿。
“才说烟烟呢,它就自己跑出来了。”
“皇后爹爹把烟烟养得真好,烟烟又大了一圈。”奇君高兴地说。
姜灿烂又开始怼人,让大家都十分扫兴。
真爹气呀,男人就喜欢扫兴!
衣休皇后于是咸烩地出来打圆场。
姜灿烂不高兴了,牠开始借着草怼人:“绿色都是胥室所用。”
是的,在嫡庶神教和大公神教文学中,向来认为蓝色才是正夫所用,胥室只配用绿色,不能用蓝色。
虽然都是胡扯,但是架不住男人愿意相信这一套呀!
正夫也被叫作大公,牠们发癫打胥的情节,被讽刺地称作“大公打小三”。
虽然饱受讽刺,大公们还是理直气壮地打小三,并认为所有看不起牠们打小三的人,都是小三。
谁看了不说一句,大公果然疯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