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姜灿烂听闻嫃环的家人入宫探视,顿时酸了,忮忌道:“这种好事也是让牠攀上了……”
牠自己都被牠的扶弟魔娘家探视了n回,换了别的郎君接受探视就这么受不了,还真是boys hate boys啊!
这就是bh吗?boys hate!
果然牠是宫里最癫的雄竞大户啊!
松枝低声道:“皇上升了绾郎母亲的官,不过就是敷衍敷衍,给她点脸面罢了……”
牠还不知道,牠眼中“被敷衍的绾郎母亲”马上就要和别人联手干掉姜家啦!
姜灿烂哼了一声,露出霸凌咖的笑容:“再怎么升也不过是个言官,没出~息~”
牠正和松枝一起笑得开心,便听门外侍从通报:“皇上驾到——”
姬妶姈来了。
姜灿烂脸色一变,慌忙收起了刻薄的表情,一脸贤淑地去门口跪迎了。
妶姈在外面就听见了牠们鸭子似的嘎嘎笑声,她不由疑惑道:“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姜灿烂掐柔了嗓音,嗲魅道:“臣胥正和松枝开玩笑呢,说天气太热了,要和皇上一起去圆明园避暑,否则闷在宫里,都成烤红薯了~”
避暑,烤红薯。牠自认为自己开了个很好的玩笑,但妶姈只觉得谐音梗应该扣钱。
她没有笑:“朕哪次去圆明园没带你?”
姜灿烂见她不配合,难免有点尴尬——男人讲笑话是需要女人配合的呀,得不到女人认可的幽默,那能叫幽默吗?
那只能叫贻笑大方啊!
好在牠毕竟是得宠多年的宠君,很快调整好了表情:“皇上,快沐手吃饭吧!”
“好。”妶姈刚健身完。她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深蹲起,三十个立卧跳,五十个引体向上,正又累又饿,急需补充蛋白质和优质碳水。
没办法,大女人想强身健体,必然得吃点苦头。
这就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臣胥让小厨房准备了好多皇上爱吃的菜~”姜灿烂讲话不好好讲,非要发个嗲。牠嗲兮兮地扭了扭颈项,展示着牠美好的颈部线条:只见牠颈项纤细修长,喉结小巧圆润,用紫藤花刺绣颈衣遮掩,衬得牠越发肤色如雪。
真是个心机男。
两个清秀可人的宫男捧着洗手药粉和洗手水来到皇帝和画君跟前,跪下将铜盆举过头顶,给她们当人肉洗手液瓶子和人肉洗手池。
妶姈从洗手液松枝那儿抓了把洗手药粉搓了搓手,再放进旁边水池宫男捧着的铜盆里搓洗。
她搓药粉时闻见气味不对,随口问了句:“洗手液换牌子了?味道不一样。”
姜灿烂正要回答,松枝却抢先一步:“从前用的是甘松、吴白芷、桂枝和竹叶泡猪胰后,晒干研磨做的洗手药。爹爹因不喜桂枝气味,所以改用了木兰皮,又加了一味白檀,洗起来更滋润,味道也好闻。”
牠柔声细语,音色都做作起来,不似往日那么破锣嗓了。姜灿烂听牠说话,闻到了绿茶味儿,那脸色是越来越沉郁,看牠的眼神也是越发不善了。
妶姈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藏杀意:她可不希望姜灿烂身边有人懂香料啊,要是发现了欢羊羊的秘密可怎么办?!
她试探道:“从前都不知道你竟懂这些。”
姜灿烂已经忮忌万分,眼看着又想杀人了。
松枝恭顺地表达着自己的忠心:“爹爹用东西仔细,虏俾都是用心挑选替爹爹试用。”
瞧瞧,这话一说,顿时突出了姜灿烂的作精脾性和牠的忠诚温顺。
多么会给人上眼药的戏精绿茶吊啊!
妶姈随口赞道:“你懂这些,自己的手又白,所以画君才肯用你试用过的。”
她也知道姜灿烂就是作精一个,一天到晚的这个也不用那个也嫌弃。
作精姜灿烂听见妻主夸自己的侍男手白,脸色更差了,还翻了个白眼。
“朕记得你叫松枝。”妶姈俯视着牠,若有所思道。
姜灿烂的表情越发凶狠。
松枝像完全不知道似的,喜滋滋笑道:“回皇上的话,虏俾姓乔,松枝是爹爹赐的名字。”
侍男嘛,名字都是被小哥少姥们随便改来改去的,毕竟牠们没有人权。
“松柏后凋,好名字。”妶姈夸道。
松枝露出微笑,尽管没文化的牠并不知道这个成语。
妶姈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淡淡起身:“用膳吧。”
“是。”姜灿烂笑着应了声,待她转身,牠便立刻变了脸色,狠狠地剐了松枝一眼。
宫男们在餐桌上布好菜,便恭顺地弯着腰退下了。姜灿烂揭开一只汤碗的盖子,开始为妶姈舀里头的虾丸鸡皮汤。
牠做得十分顺手,沉浸在自己是个贤夫良父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妶姈却道:“这事让宫男来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
姜灿烂脸色顿时变了:后宫郎君最需要侍奉皇帝的机会了,那是牠们在皇上跟前得脸的象征——皇帝越宠爱谁,便越乐意让谁侍奉她。
若是皇帝拒绝了牠们的侍奉,那可是很尴尬、很丢脸的。
男人嘛,天职就是伺候人。
更让姜灿烂心梗的是,妶姈的目光扫向肚腹空空没饭吃的松枝:“松枝,你来替朕布菜。”
松枝不敢动。
牠比谁都知道姜灿烂是个超级恶蠹的醋坛子。牠只怕自己这会能布菜,转头就歇菜啊!
宫男杏子是怎么死的,牠可是门儿清啊!
姜灿烂沉默片刻,冷冷地吩咐牠:“皇上让你布菜,你好好干就是了。”
松枝这才战战兢兢上前夹菜。
姜灿烂默默夹了一筷子虾肉,眼神凶狠。牠长长的指甲扣在碗边,仿佛魔鬼爪要杀人。
妶姈根本没注意牠们的眼神官司,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在乎。她吃了些肥牛,开心了:“你宫里的小厨房,手艺确实好。”
“皇上喜欢才是好的,若是不喜欢,再好的也不是好的。”姜灿烂说出了封建帝制下的至理名言。
“这话像是别有深意?”妶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