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履虫们在虚假地“真爱”着,那厢,姬妶姈真爱的妹妹姬妶娳从宫外匆匆赶回来,将一卷书信交给了姬妶姈:“臣妹幸不辱命,截下了这封从恒亲王府上送出的书信。”
她没说的是,她还顺便把送信的信鸽宰来炖汤吃了。
姬妶姈并不在意她如何处置了信鸽。她接过纸卷展开,一目十行:“妶婪果然怂恿姜灿尧与她合谋篡夺皇位。”
同时遭遇亲妹妹和多年好友的背叛,她虽然早有预料,却也难免心寒:“来人!”
她的暗卫姒弋蹿了出来:“皇上。”
“派血滴子去看住恒亲王府,朕今夜便要派平阳骑兵营大军拿下王府所有人。”她沉声道。
“是!”姒弋掷地有声,领命而去。
平阳骑兵营的名字来源于大?最骁勇善战的将军,平阳昭皇子。她曾率军为她的母皇打下江山,为后世所纪念,死后也以军礼下葬,是后世军人所崇拜的对象。
为了讨个彩头,那些希望军队战无不胜的帝王或将军,就会给军队命名为“平阳”。
“辛苦了。”妶姈拍了拍妶娳的肩,“也只有你来往恒亲王府外,才能不使人生疑。”
姬妶娳笑笑:“如今皇上人赃并获,总算师出有名了。”
妶姈郑重道:“今夜你一定要看住恒亲王府,有什么消息都来告诉我。”
“是!”妶娳利落地一拱手,转身出去了。
“苏婄晟。”妶姈又把这个第一秘书长叫了进来,“去告诉太后,今夜牠身体不适,传恒亲王侧王君和世子入宫,一同陪恭定屏风母主为太后侍疾。”
苏婄晟微笑:“是。”
***
“哥哥似乎十分担心皇上?”蓬莱洲那边,安菱绒在询问嫃环。
嫃环叹息道:“终究这辈子,也只有这一个女人了。我们的荣辱兴衰,全都系在她身上,自然是希望她过得好了。”
牠们绣着花说着话,突然间,红烛火花爆响,在静谧的室内,如同一声鞭炮。
“灯花爆,喜事到。看样子,是会有好事发生了。”安菱绒看着那灯花,若有所思道。
身着黑色骑装的姬妶娳大步流星地走进御书房,她把腰上的配剑挂在门外,身上还染着深色的血迹:“臣妹幸不辱命,平阳骑兵营已经拿下了恒亲王。”
姬妶姈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她没有什么表情,眼里却渐渐泛起了泪光:“母皇生育七子,其中只有五个是女儿。朕的姐妹本就不多,先是与大姐反目成仇,现又和五妹姐妹阋墙……”
姬妶娳往前走了一步,默默注视着她。
“母皇说过,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们生在天家,注定难以得到寻常人家的人伦亲情。可是朕总以为,一母同胞,不该如此……”她叹了口气,往后靠去,“若是来生,我们能生在一个没有封建帝制、没有阶级压迫、没有尊卑贵贱的平等大同的社会,该有多好……”
“会有那一天的,姐姐。”姬妶娳来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会有那一天的。”
姬妶姈回握住她的手,眼睛仍是微红,身子却似乎放松了一点。
载着成排侍卫的小船缓缓驶向湖心的小岛。
嫃环站在树下浪费时间,榴朱和梡碧忙活着晒被单,?堇西出来汇报安菱绒的生存状况,正在这时,牠们都看到了那艘船。
嫃环玉手微动,袖中滑出一把精巧的匕首。
?堇西吓坏了:柔嫩的男孩儿怎么能拿这样锋利的东西呢?牠立刻紧张起来:“小主,你这是干什么?”
嫃环握紧了匕首:“这是皇上给我的。她叮嘱我,凡事没有十全的把握,若有不测,我可以防身。”
宫里的男子是不能携带武器的,牠们拿过的最尖锐的物品恐怕就是绣花针;嫃环身为后宫宠君,自然只有皇帝特意赐下来匕首,牠才能随身带着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