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柔有刘氏替她要了,不需要自己再要求什么东西,便摆着她柔弱的模样“情真意切”地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能留在贺府,就在姑母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装模作样,虚伪至极。
只有庶出的四姑娘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薛沉鱼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前世虽然她和这位贺家庶出的四姑娘接触不多,但她能在贺如意逃婚的时候毅然上花轿,保全了家族名声,之后又和陈校尉把日子过的和和美美,就足以证明,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怯懦。
定是个沉得住气有能耐的人物。
“人人都有想要的东西,四姑娘呢?”
突然被点名,四姑娘贺吉祥肩膀猛地缩了一下,“我……”
“你大嫂问你话呢,如何不答?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提。”
她倒是会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
贺吉祥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季敏柔像看傻子一般看她。
贺家这几个姑娘都是如出一辙的废物。
贺如意从小就蠢,如今还是一副蠢钝如猪的样子。
贺爽自小就喜欢占小便宜,贺如意有什么她都要抢,长大了还是改不了和她娘一样的眼皮子浅。
这个贺吉祥就更糟糕了,一个贱妾姨娘生下的卑贱庶女,从小到大都是这副见不得人的畏缩样子,多瞧一眼都倒胃口。
心里看不起归看不起,季敏柔还是摆出好表姐的姿态,耐心道,“四表妹怎么会不知道呢?姑娘家最是爱美,再不济也会擦胭脂水粉吧。”
“你别紧张,夫人为人慷慨,定不会少了你这份的。”
明着是夸薛沉鱼,实际却是想道德绑架她:瞧,我把你的美名都给宣扬出去了,你好意思食言么?
薛沉鱼冷哼一声,“自我掌管中馈以来,府中主子都是一视同仁,别人有的胭脂水粉,自然少不了四姑娘的那一份。”
刘氏一听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府中主子都是一视同仁?一个洗脚婢生下的贱胚子,也配和他们平起平坐当贺家的主子?
她冷冷看了贺吉祥一眼,后者吓得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刘氏又转过来,“鱼儿,你从前一贯懂事,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也是你的懂事,所以才将家里上下的事情都交给你打理,我相信,这次你也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薛沉鱼微微勾起嘴角,白皙的肤色上长着时间顶好的容颜,带起一个笑容来,便如三月骄阳,美得炫目又灿烂,花团锦簇的。
在场都是女眷,也有些被迷了眼。
“老夫人怎么不早说呢?”薛沉鱼惋惜地叹道,看神色真是无限的可惜。
若是其他东西,她都能沉住气慢慢周旋。
偏偏是血珊瑚。
这件东西绝不能落到刘氏手上。
“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觉得老身这个年纪了,上替你保管了东西,却是到手了便不肯还你?”刘氏不满。
薛沉鱼心说,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要我觉得?
“老夫人误会了,旁的东西都好说,偏就您和二婶说的这件,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