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很重了。
许妈妈震撼不已。
但她心里也清楚,贺家这一家人贪得无厌的,和趴在姑娘身上吸血吃肉的虫子确实是没什么分别。
只是。
古来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就是姑娘不愿意再用嫁妆供养着他们,又能如何?还能和离不成?
女子的命就是如此的。
“那姑娘接下来是如何盘算的,侯府那边可曾得知这些事情和您的决定?”
许妈妈也得知道主子的态度才好想接下来如何行事。
薛沉鱼平和的道,“兹事体大,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告诉我父亲母亲的。”
眼下父母确实还不知情。
许妈妈答了是。
薛沉鱼又交待了几点需要注意的,便放她下去休息了,还嘱咐说今日不来必伺候,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即可。
窗外残阳如血黄昏已至。
薛沉鱼缓缓撇着茶沫,想到了许妈妈来之前做的那个离奇的梦。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问那么多关于许妈妈儿子孙平安的事?
事出有因。
玉竹叫醒她之前,她正梦见自己撞破孙平安和贺敏之在共谋覆灭武安侯府的事。
她要抓着他们问,却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然后玉竹就把她摇醒,说许妈妈来了。
她忽然觉得,得回家一趟才行。
“我有些饿了,摆饭吧。”
秋华她们去把饭菜端上来,玉竹则小小声地上道,“老太太还安排了人盯着咱们芙蓉居,姑娘觉得如何处置?”
“不必处置,随她去便是。”薛沉鱼无所谓地摆摆手。
用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在院子里消了一下食,便吩咐关门,谁来也不见了。
……
贺敏之就没那么惬意了。
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到家,刚到门口便被黄妈妈叫住,说老夫人找他。
换了平时,孝顺儿子贺敏之听见母亲找他,肯定是兴高采烈的去见自己的好娘亲。
可今日他有些不太顺心的事,黄妈妈一上来又是一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样子,他心中便不耐烦起来,但还是耐着性子跟黄妈妈去了慈文院。
刚好就这么巧,他的好娘亲今日心情也是不好。
若换了平时,见到自己的好大儿,刘氏定是好言好语的哄着,让他保重身体。
偏今日在薛沉鱼那儿受了气,忍了一下午,见到贺敏之时便忍不住了。
“跪下!”
“不知道儿子做错了什么?”
贺敏之愣了下,看见母亲冷峻严肃的面容,还是顺从的跪下,“母亲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