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有好心说捎他一段的,他死要面子,果断拒绝了。
人家也只是客套一下,他断然拒绝,自然不会强求,转头就上了马车。
贺敏之:“……”
没一会儿的功夫,该走的就走走光了。
他愤愤地甩了甩袖,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
玉竹把贺敏之从翰林院走回府的窘况说给薛沉鱼听。
她正吃着晚饭,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汤笑喷出来。
但确实是笑的前仰后合。
今日是为了看贺敏之的笑话,特意让小厨房炖了点汤。
“姑娘,我是亲眼看着他走回府的,走到巷口的时候都走不动了,看见有人过来就立刻端起他翰林院编撰的架子。”
说到这里,玉竹就笑的更厉害了,“按照姑娘吩咐的,早就安排了人在路上来来回回走动,他本来都快走不动了,却还要装模作样的抬头挺胸。”
“方才他回府就直奔书房,直接倒在榻上起不来了。季敏柔还以为他是又在哪里受了气,又是那一套笑意温柔想去安慰他。”
“结果他动都不想动了,哪里还有力气陪她颠-鸾-倒-凤。”
薛沉鱼扶额。
原本玉竹挺含蓄的,自从这段时间让她盯着府中各处之后,便越发的放飞自我了。
她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不过,贺敏之吃瘪,绝对是件大大的好事。
一个时辰后,玉竹来说,贺敏之和季敏柔又滚到一起去了。
但和往日他们颠-鸾-倒-凤之后就一拍两散、遮遮掩掩生怕别人发现不同。
贺敏之突然就勃然大怒,让季敏柔回去,便气势汹汹往芙蓉居来了。
薛沉鱼沐浴更衣过,都打算就寝了,这人突然找上门来找茬,真是晦气。
所以,薛沉鱼依旧闭门谢客。
让玉竹出面,说了句“我们家姑娘已经就寝。”就撤了。
之后任凭贺敏之的长随石头在门口怎么喊都没人来开门。
贺敏之攒了一肚子的火却束手无策,气得重重砸响芙蓉居门口的铜兽门环。
然后扬长而去。
季敏柔还在书房等着他。
见他阴着一张脸回来,便一脸无奈又心酸的叹道:“表哥怕是也没能见到夫人吧。”
贺敏之的脸更黑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敏柔却好似没看见他的黑脸一样,兀自给他倒了杯茶。
“先前我说夫人如今已不将府内众人放在眼里,表哥还不信我,如今可信?”
贺敏之顿了顿,示意石头下去。
趁着贺敏之喝茶的功夫,石头和季敏柔对了一眼,这才退出去。
“最近她都干了什么?你从头一一说来。”
季敏柔未语先啜泣,“表哥知道的,自我回到贺府,夫人便是不欢迎我的。”
贺敏之想说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想到薛沉鱼的所作所为,又改成不屑的冷哼。
季敏柔:“我不确定夫人这么做是不是针对我,但确实是因为我让府里的人受苦了。”
“尤其是姑母,她如今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先前好不容易将身子将养好了些,如今补药全给断了,每日只能青菜豆腐的吃着,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贺敏之好似才从她的话里得出结论:“你的意思是,府里如今每日都是这样的吃食?母亲的补药也断了?她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