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崔令棠的长兄崔令梧下午就返回客栈了,然后崔令棠马上让人把哥哥叫入房中。
那崔令梧进得妹妹房中,他已经中了举人,这次护送妹妹入京,其实也是要来京城郊外的白云书院入读的。
等待来年的会试,若是中了进士,那就是光耀崔家门楣了。
所以他是一副白净士子模样,穿着青色襕衫,修长挺拔,温文尔雅,像一株碧玉苍翠的直挺青竹。
崔家人的相貌都十分出众,崔父是个商人但也是仪表堂堂,崔母更是美丽多姿,要不然当初崔父不会在一次寺庙进香的时候对崔母一个姨娘生的庶女一见钟情。
崔令梧见到妹妹房内有一个男人,惊讶莫名,瞪大了眼睛。
不明白自己这个小作精妹妹又是闹哪样,从小到大,自己和二弟令旻为她收拾的烂摊子不少。
她犯错,挨打的永远是自己和二弟。
她人小胆大,有时崔令梧都怀疑妹妹是不是要把天捅个窟窿才满意,但父母偏爱幼女,一直宠着,舍不得管教,这才养成了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沈川站起来朝崔玉梧行了一礼,“见过令梧表弟,在下乃是京城定国公府三郎沈巍,家父大晋车骑将军。
这次是来江南探亲访友,却不料被政敌暗杀,不得已才躲入令妹房中。
在下深知唐突,但是昨晚我身受重伤,恰好偶遇崔家一行人。
想着是自家亲戚,便多了几分信任,沈某知你们此行正是要去京城定国公府投奔我的三婶季氏,还请掩护我入京,切莫让他人得知我的行踪。
听到崔家下人说令妹此行是为了在京城找一门亲事。
到了京城后,在下不仅可以为令妹寻得一门好亲事,还可以让沈家出具一份书信给白云书院山长褚寒山。
想必,这样崔表弟就会得到山长的关照了。实不相瞒,储寒山乃是家母的兄长,我的舅父。”
沈川这次出来是执行陛下的秘密任务,锦衣卫的任务向来是绝密。
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崔家,所以借用了家中二叔的次子沈三郎的名号。
崔令梧见这人气宇轩昂,剑眉星目,虽然因为受伤唇瓣有几丝苍白,但并不损他的英气。
再加上此人说话有礼有节,条理清晰,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但是崔令梧还是有些戒心,“不知沈三公子以何为凭呢?可有定国公府的信物?”
沈川从善如流拿出了一枚金色令牌,上面有定国公府家徽。
这下,崔令梧彻底信了。
这可是定国公府的嫡公子啊,车骑将军的威名更是无人不知,车骑将军的夫人储氏是白云书院山长的妹妹也是天下人皆知的。
没想到这次上京途中遇到了这样一位贵人。
如今只要崔家救沈三公子于危难之时,那定国公府是世家豪族,注重声名,不怕他们不还这恩情。
本来这次妹妹入京,婚事未卜,听说姨母季氏的夫君在朝廷也没有一官半职。
姨母自己还一张口就是崔家的十间铺子,只怕也不是个好相与之人,到时候会不会守诺给妹妹糖糖找门好亲事都说不定。
再加上自己出身商户,听说那白云书院入读的都是京中的高官贵胄子弟,他也有顾虑生怕入了那白云书院被人排挤,若有山长关照,那真是极好!
再说,万一考中了进士,入了官场,能得京中顶级权贵定国公府提携几分那也是千好万好的。
崔令梧也是个有成算的,儒雅一笑,“原来是定国府的沈三公子啊,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