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接过鸡腿,急忙道:“谢谢老大。”
李十七席地而坐,嘿嘿笑着,还哼起了歌曲,“凄牛侬仔做多寡,雨压衫淡没衫蛙,人给条衫又嫌破,给回给人又嫌寡.....”
他刚才听见李飞夸他,心里特别高兴,好像是小学生被老师给表演了一样,喜不自胜。
那青年一边吃着鸡腿,一边疑惑地问道:“老大,你这唱得都是什么歌?这方言,好像不是我们枫叶城的吧?还挺朗朗上口的。”
李十七嘿嘿笑道:“想学吗?”
青年笑了笑,道:“这种方言我都听不懂,老大,你先告诉我,这歌词是什么啊?”
李十七笑着解释道:“这是来自于广东省雷洲市的乡间民谣,是用当地黎话唱的歌,翻译成现在的语言就是:放牛娃儿真可怜,衣服被雨淋湿了没衣服换,好心人给了他一件衣服他嫌弃衣服破,把衣服还给好心人又觉得冷。”
青年吃着鸡腿,摇摇头。
广东省?
没听说过!
雷洲,更没听过!
不过,他听着这歌词,不由吐槽道:“永夜之后,很多地方都已经被邪祟覆灭了,很多地方连种田种棉花都做不到,在这个年头,穷人能有一件破衣衫保暖,已经算是很好了。”
他吞下一块鸡腿肉,说道:“幸亏现在是夏天,如果现在是冬天,恐怕有很多流浪汉和村民都会被冻死。”
“上一年,我们村子和防空洞里就冻死了好多人,光是防空洞里,一天就冻死了一百多个流浪汉。”
想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恐和担忧之色。
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恐怕今天会冻死的人更多。
李十七蹙眉,“发生这么大的伤亡,枫叶城的城主府不管吗?”
青年冷笑一声,“他们管了啊,把尸体拉出去,丢到了城外,那些护卫们还说他们城主老爷心善,看不得穷人,禁止我们冬天去靠近内城的地方讨生活,就用护卫们把我们都困在这里。”
“一到冬天,内城就是一片欢腾,生机勃勃。”
“而我们城南区,就是一片地狱,每天都会有几十人或者上百人死去。”
“只要人死了,他们就直接把人丢到城外喂邪祟。”
“在那些老爷的眼里,我们这些穷鬼的命不值钱。”
“没人来这里救济穷人?”李十七蹙眉。
青年自嘲一笑,“救济?呵呵,在他们眼里,我们都不是人。”
李十七听到这话,面容阴沉下来,心里也生出了一抹怒火。
如此看来,这城主府真的是草菅人命!
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不过,有一个大家族还算是好的,每年冬天都会来我们这里救援赈灾。”
“哪个大家族?”
“十大家族的新起之秀,陈家。这么多豪华家族里,也就只有陈家做善事,其他的家族都恨不得把我们身上的油都榨干。”
“哦。”
李十七听到这话,露出了笑容。
陈家果然都是好人,他投奔陈家算是投奔对了。
就在此时,忽然间,两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中年男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手里还提着一把刀,人还隔着二十多米就已经怒视李十七和青年,大吼道:“喂,谁让你们在这里发粮的?”
青年看到这两人之后,神色一变,嘴里的鸡腿瞬间就不香了,颤声道:“老大,不好了,是九指的人,快点拿东西走!”
李十七非但没有走,还疑惑问道:“九指?什么玩意?”
青年焦急地回应,“九指是城南区的一个大势力,做事无比凶残霸道,经常挨家挨户的收保护费,谁敢不交,他们就打谁。”
“曾经城南区有人反抗过他们,结果被他们找上门,直接灭了那个人满门,让所有人都感到害怕。”
“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更有着相当可怕的势力,把寻常人灭满门之后,城主府、灵枢局等等机关都没有找他们麻烦,这种势力的人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招惹得起的。”
“要是惹怒了他们,他们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说到这里,他连忙拉着李十七的衣服,想要把李十七拖走。
李十七如同落地生根的大树,纹丝不动,任由青年如何用力,他都无法挪动李十七半分。
李十七坐在原地,看着‘九指’的那两个中年男人,眼神一冷,“怎么小爷心情好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叼毛来破坏小爷的心情?”
这时,那两个中年男人走到了李十七和青年的面前,扫了这些食物一眼,眼睛一亮。
对于他们来说,大米就是金钱啊!
刚才叫嚣的那个中年男人更是抓起两袋大米,挂在自己腰间,这才刀指那个青年,冷声道:“有这么多大米不来孝敬我们,反而把它们发给穷人?”
“何小二,你特么是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