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古寿壳芥菜厂转让风云

在命运的洪流中，汪老大和汪老二内心盘算着，古寿壳芥菜厂的转让或许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开往插旗镇的中巴停靠点，两人静静地站在路边，满心期盼中巴车早点到来。正在这时，一辆大众出租车意外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摇下，一个脑袋探出来，大声叫喊：“老大，老二，你们要去哪里？要是插旗，正好顺路。”

“正是，正是。洪九斤，平日难得一见，没想到你闷声发大财，去个插旗都租的士。”

“光明村的马支书，老人过世了，我接了孝子孝孙的光头业务，为了不误事，马支书派专车来接我，还不是土皇帝的一种显摆，要不乡镇到处都是剃头佬。”洪九斤等二人上车坐稳后，好奇地问：“你们去插旗有啥事？”

汪老大随意回应：“小日子古不是有个芥菜厂，我们琢磨搞点厂价菜到市场卖，看能否挣点生活费。”“你俩真走了狗屎运，小日子古的芥菜厂就在光明村。这个小日子古，以前穷得四季好像就一件军装穿，日穿夜洗，现在可不得了，财大气粗，把钱打水漂。光那芥菜厂的办公楼，最少都值二百万。”大众的士直接将汪老大和汪老二送到了光明芥菜厂内。两兄弟并未下车，只是透过车窗，从外观上大致游览了一遍。那芥菜厂的大门宽敞而庄重，门旁的牌子虽有些许斑驳，但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厂子曾经的辉煌。

两人看罢，便让洪九斤继续开车，准备前往马支书家，洪九斤下车后随车原路返回。谁知车到灵棚，在外忙碌着迎接各路来宾的居然是甚江海军陆战队老战友马国庆。就这样，奇迹般地重逢在这特殊的环境之下。

马国庆父亲以九十出头的高龄离世，按乡下传统礼节当按白喜事操办。灵棚内外，大人小孩脸上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唯有马国庆例外，毕竟是生养自己的父亲远离自己，再也听不到教训自己的凶恶身影了，内心的悲伤无法言表，实在是不自在。

突然，两位战友空降，双方都深感意外，马国庆双手紧紧握住汪老二和汪老大，大声叫道：“老战友，几十年不见，好想你们。快坐，快坐……”马国庆心里一阵激动：“”汪老大和汪老二也满心欢喜，汪老大道：“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老战友，看来今天还真是来对了。”汪老二道：“咱们堪江海军陆战队 83年全县 30多个子弟转业后各回了各家，因为当时通信不是很发达，基本上失去了联系。我汪家兄弟混得惨啊，一直在县水运公司开船混日子，可比不了你马书记，你这可是地方土皇帝。今日若不是想到小日子古厂里买点厂价菜，还真不知何年何时战友才能重逢。”“老战友，今日重逢，我应当陪兄弟们一醉方休。不过我老父刚刚离世，按乡俗虽当喜事操办，但开主孝期间我实在不能陪你们畅饮，兄弟俩吃好喝好就行，今后有的是机会。你们如果只是想买厂价菜，找我就行。若有其他事，尽量直言，在这一亩三分地，按你们的说法我还真就是土皇帝。”

“国庆，我汪老二也不藏着掖着了。小日子古今天找到我，说光明芥菜厂是他的，要转让给我。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打起了鼓，这厂子到底啥情况呢？我不知深浅，这才和老大先来摸摸情况，看看水的深浅，好跟小日子古讨价还价。

“原来这么回事。我也不瞒战友，这小日子古纯粹是个社会混子。我对他可是仁义有加，他居然勾引我妹妹，一想到这儿，我气得脸都涨红了，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和他自此结下深仇大怨。这个厂子，他别想再越雷池一步。他在城里还玩红黑那一套，到了这里，是龙也得听我的变成虫。你们想接收，尽管杀价。别人不知，我可尽知他的底。光明芥菜厂目前价值多少我无法估计，但只要拿到小日子古手上的四十年租地契、办公楼和厂房证，银行贷款两百万那是十拿九稳的。现在小日子古，外表看似土豪劣绅，其实屁股后面都挂着欠债老赖的招牌。我看你们给他出价一百万，他绝对会满心欢喜。如果他不尽快出手，就算是大厂，价值上亿也只是摆设，最后烂尾。我还要和他不死不休，没我的同意，谁都别想接手。”“国庆，作为战友，我汪老二也没本事帮你什么大忙，但这厂子如果我们借你的势想接手的话，你能不能参半股，咱们共同对付小日子古。”

“半股，什么意思？”“厂子不是只一股吗？”“我兄弟半股你半股不就凑成一股了吗？如果真要接受转让，有你这土皇帝各方帮手，万事定会事半功倍。”

“那就分三股吧，有战友帮我出气，我心满意足了。那你们抓紧办就行，我的身份在事情没成之前暂时保密。还是要防小日子古一点。”“国庆，兄弟我俩吃完饭后就过去。你这份兄弟情，让我们在面对未知时充满勇气。今天就约见小日子古，一探他的真实居心，而后再与你共同商议究竟该如何妥善处置才好。毕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