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黑皮见丁民主答应和医果果搭顺路车回华容,可左等右等,丁民主毫无行动,不禁满脸疑惑地问道:“丁老兄,你是不是有啥急事?你们得尽早回华容啊,最好下午2点就能到,不然大家肯定都得担心。”
“熊老兄,医果果箱子里那东西,分我一半,都还有50万呢。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和顺路小贷车一起走比较好。”丁民主说道。
“丁老兄,我听汤东汉讲,医果果会隔山点穴这种神奇功夫。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大白天的,难道还会有土匪不成?”
“我也听说过医果果有点穴本事。但那就是个巧劲儿,要是突然有个壮汉近身,我估计也只有乖乖就范的份儿。”
“丁老兄,我希望你能亲自跟光明芥菜厂老板解释一下。咱不是故意为难,也不是挑刺儿。你看看这车货,我是主要牵线人,这货送来又退回,再送来,折腾来折腾去,就算不费油,也耗费精力啊。你去当面说说,这样相互谅解,也好些。要是想让医果果箱子里的钱只象征性留几张,我觉得也不难。俗话说得好,一个猴子服一根鞭杆,医果果说不定就服你常提起的辉辉呢。”
“那好吧!我去试试,要是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了,我和医果果就只能另想法子回华容了。”
丁民主带着医果果、熊黑皮回到父亲丁专政家中,刚进门,就见丁家四个外孙女齐刷刷围了上来,把医果果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理论起来。
胡大姐高声制止:“都别吵,听我讲。医果果,真没想到,你就像明朝的沈万山一样,是个大财主啊,那一箱子红板板,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呢?”
“胡老大,我和辉辉讲过了,她说要办卡片,办什么办?我要把红板板带回华容,方中文有一万红板板,我要让他看看,我比他还多呢。”
“什么?你要带回华容?怪不得不肯存银行呢。哼,想带到华容?没门儿!这可是老婆本,家法早就规定了,一切都得归我这个农会。”
“辉辉,你还是我妹妹吗?我也是农会成员啊。”
“没错,辉辉,我胡老二、还有胡老三都是医果果的农会成员。医果果,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爷爷胡老鬼,是他让我们竞争做你老婆的。现在我们四姐妹决定不竞争了,有福同享,所以这箱子里的老婆本,我们四人平分,各自归入自己的农会。”
医果果见胡家姐妹满脸喜色,已经在准备收归红板板的工具,赶忙问道:“辉辉,大姐、二姐、三姐之前不是说不做我女朋友,也不跟你竞争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做我的农会成员啦?”
胡辉辉还没来得及回答,胡老大、老二、老三就同时推搡起医果果来:“我们要做不竞争的老婆,这和你没关系!我们愿意,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医果果行事向来与众不同,反其道而行是常事。这不,胡家四姐妹轻轻松松就把箱子里的50万瓜分了,还美其名曰帮忙保管老婆本。医果果不仅没发火,反而乐开了花,心里正苦恼这么多“红板板”能买多少冰棒,自己要吃好久。
他利落地收拾好见底的空箱子,把随身衣物放进去,又将插在裤腰的象牙笏板小心地夹在衣物中间。一切准备就绪,他双手稳稳捧着箱子,高声喊道:“走,回华容!”
熊黑皮和丁民主绞尽脑汁都觉得棘手的问题,就这么轻松解决了,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医果果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他话不多,爬上小货车,掀开货箱头的雨布,将两箱芥菜压稳小黑银箱后,才下车,接着爬进驾驶室。这一系列动作,熊黑皮都看在眼里。
小货车冒雨出发后,他启动自驾的宝马5系,同时发出指令:“二弟,就看你的了。装三国笏板的箱子在货车头箱前右边,里面红板板已清空。丁民主不知三国笏板价值,没了红板板,他应该没什么警惕性了,小屁股更不用说了。你安排的人,狸猫换太子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吧?”
“老大,我有个建议,干脆让那小箱箱消失,可能更好。丁民主、医果果根本不知其价值,就算报警,政府问丢了什么,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会当笑话,不会重视,这不就一了百了了?”
“老二,也行,可免后患。只要笏板到手,马上和湖北那边成交,礼送出市境。老爷子问起,让小屁股去解释,我们兄弟俩就脱了干系。”
医果果的返城之行,也让古壳牵挂。熊黑皮的操作属绝密,古寿壳还没到那个层次,并不清楚熊黑皮一方的意图。得知货车车厢里小黑箱中有白块块,他精神大振,问清小黑箱和白板板形状后,当即断定是三国象牙笏板。
贺宏、何来钱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在加油站停车。贺宏喊道:“要方便的去方便,别半路憋不住。”见丁民主、医果果没反应,又叮嘱:“何来钱,前面还有几台车,你来排队加油,我去方便一下。”贺宏下车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小日子古的电话:“老板,我在加油站,有什么指示?”小日子古虽在百里之外,却迅速部署:“贺宏,你尽量拖延时间,好让我安排人备好小黑箱。你们到望城区上公路,到华容老乡服务区,这里食宿、车辆维修都有。你随便找个理由把车开进维修棚户区就行。具体怎么做,你不用管,你的任务就是想尽办法让医果果、丁民主去就餐,只要他们离开货车几分钟。等车要走时,让何来钱说车挤,干脆留下来搭别的熟车回华容,到时自然有人把箱子交给他。让他小心点,千万别暴露小箱踪迹,以免被人算计。切记,切记。”
“好,老大,我转告何来钱。”贺宏以发现货车发电机皮带可能松了为由,在华容长沙服务区修理棚停了下来。修理了几十分钟后,便取道岳阳,经过建新农场、粮心堡、钱粮湖,回到了插旗光明芥菜厂。
医果果下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爬上车,想取出自己的小黑箱和白板板,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一下子就火了,大叫大喊:“我的小箱怎么不见了?”
汪老大和医果果平常关系还可以,当即问道:“什么小黑箱?里面装了什么?没钱吧?”
“我的白板板在里面,是打蚊子屁股的。”
“什么白板板?我们给你买一个原样的小箱子、白板板行不行?”
“不行。白板板上面有字,街上没见过。”
丁民主也觉得奇怪:“你们是马国庆、汪老板吧?我侄儿的小黑箱里面确实装了白板板,你问贺宏师傅,他是亲眼见到医果果放到车厢,用芥菜箱压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