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来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的默默时,简直不敢相信,白天还好好的人,转眼竟受伤昏迷不醒。
席默林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大大小小红肿的伤痕更是明显!
这究竟是下了多重的手!
舒相毓慌张急切的俯身在她身旁,手掌悬空着,她想碰又不敢碰此刻像颗碎玻璃的默默,眼泪刹那间便涌了出来,怎么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她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默默,默默,怎么会这样…”
警察喊来等在旁边的刘大爷,让他将大概情况告诉杨玉芬。
好在医生检查过,只是受了踢打伤,并未被性\侵,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杨玉芬激动握紧刘大爷的手,不停鞠躬表示感谢,若没有他,默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正直的刘大爷到现在都还愤愤不平:“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居然对女娃下这么重的手!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将凶手擒住严惩…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眼见他要离开,杨玉芬立即上前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表示等默默出院后,一定登门感谢。
刘大爷直言不在乎这些,他只是觉得女娃可怜,尽自己的一份心而已。
警察登记立案离开前,反复叮嘱让他们等当事人醒后,马上联系他们。
过了会儿,急诊医生过来将默默的伤情告知他们。
她有两根肋骨轻微骨裂,身上有多处击打伤,造成软组织挫伤,脑部也有中度的脑震荡,几乎都是被打的,输液的同时,也插了尿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看有没有别的后遗症。
舒相毓泪眼朦胧的在床旁看着默默,听着医生说,只觉心痛不已,她深深自责自己的疏忽大意,若她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杨玉芬随即跟医生去办理相关手续,准备先将默默转去外科,顺便要将她的情况尽快告诉舒云荣。
“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饶不了他!”
舒相君捏紧拳头,愤恨不已。
舒相毓轻轻地握着默默包着纱布的手,暗暗祈祷她能快点醒过来,对于那个打她的人,她同样暗自决定,必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舒云荣请假从支队连夜赶了回来,他在路上联系了唐小龙教练,能做出这些事的人肯定是会跆拳道的人,而且默默现在认识的人也几乎是跆拳道馆的,只需要稍微排查,就会知道是谁干的。
第二天,舒相毓提着生活用品早早来到医院,默默还是昏睡不醒。
杨玉芬在医院守了整夜,这会儿小毓来了,她暂时可以放心回家休息一下,等下午再来。
待护士为席默林输上液,杨玉芬仔细嘱咐女儿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舒相毓守在病床旁,看着默默的目光全是心疼担忧,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一次次回想这几天的事,终究没有理出个思绪。
“默默,快点醒来了…傻木头,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平时看似木楞的小孩,心里其实总是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很多事情都必须自己去做,若是面对亲生父母,或许还能没事撒撒娇,但是来到她家,她的懂事和成熟早就超过了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懵懂和天真。
家里人都清楚明白她是不想造成他们的负担,也尊重她的想法,只是那些隐匿的心事无法再轻易说出口,而她的忍耐力也许已经刻印进了她的骨子里。
他们很想用关心和爱去填满她的心,让她重新变成活泼开朗的小孩,而不是处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总是怕麻烦他们。
舒相君同舒云荣一早赶去跆拳道馆,在唐小龙办公室调取了这几天的监控视频。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卢希奕那天下午带着两个小混混找默默麻烦的画面。
“这个男生是谁?”
舒云荣眉头紧锁的盯着电脑屏幕。
唐小龙同样神色凝重,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叫卢希奕,父母在市里有家建筑公司,平时训练挺正常的,就是性格有些孤傲乖僻,不过,这么多年,没有发生他欺负人的事…”
“那是没被发现,或者被人摆平了!”
舒云荣看人向来很准,这卢希奕看着就心思深沉,绝不是那种冲动行事的人。
舒相君眼含冷冽,狠狠道:“臭小子,敢欺负我妹妹,我绝饶不了他!”
“唐教练,你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唐小龙忙道:“有,有他妈妈的电话。”
穿着武警常服的舒云荣一身正气不容侵犯:“那麻烦你把电话告诉我一下。”
唐小龙跟着打开电脑的文件夹,从里面找出卢希奕的资料。
记下电话,拷下视频,舒云荣便和舒相君离开跆拳道馆。
刚坐上车,舒相君就问道:“爸,我们现在去找他吗?”
“去派出所!”
舒云荣发动车子,向着辖区派出所开去。
舒相君虽然很想教训那个男生,但他明白只有经过正当途径,才能将此事彻底解决。
去的途中,舒云荣给妻子打去电话,将事情简单说明,得知小毓在医院守着默默,他心里也欣慰不少,家里两个孩子都很关心默默,想来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到了派出所,舒云荣将视频拿给朋友李毅飞警察看,李毅飞很快联系卢希奕的妈妈过来一趟。
卢希奕妈妈早在儿子回家时,就知道他又在外面打架,不过,他家已然习惯给他收拾那些烂摊子,就没放在心上,接到警察传讯的电话,她也表现的很冷静,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事。
在派出所等了一个多小时,卢希奕和他妈妈吕惠方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