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季兰,面色苍白如纸,无力地躺在客栈房间的榻上,已然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憔悴不堪。
陆羽和舒瑶缓缓地走进那间弥漫着浓浓草药味的屋子。刚一进门,陆羽的目光便如箭般急切地投向病榻上虚弱的李季兰,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疼惜,那眼神仿佛能滴出水来。李季兰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眸,在看到陆羽的那一刻,瞬间燃起了惊喜的光芒,可紧接着又被怀疑所占据,她微微张着嘴,嗫嚅着:“陆羽,真的是你吗?”心底又涌起一阵惊喜,似波澜在心中荡漾。
陆羽轻步走到榻前,声音发颤地询问李季兰的病情:“季兰,你感觉怎么样?”舒瑶则快步到床边坐下,拉起李季兰的手,满脸心疼地说:“这好看的姑娘,怎么瘦成这样了。”
李季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陆羽和舒瑶,心情复杂得如乱麻交织。她的目光中既有对陆羽迟到的埋怨,嗔怪道:“你为何现在才来?”又有久别重逢的欣喜,那颗因思念而干涸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甘霖的滋润。但那埋怨很快就被欣喜所淹没,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虚弱得使不上劲。陆羽赶忙轻轻按住她,柔声道:“别动,好好歇息。”
李季兰微微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目光在陆羽和舒瑶之间流转,心中思绪万千:“他们为何会一起来?陆羽对我究竟是何意?”这时,舒瑶俯下身,紧紧握住李季兰的手,微笑着说:“季兰,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陆羽一路上都牵挂着你呢。”李季兰听了,眼眶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陆羽毫不介意李季兰那矛盾的情绪,他与舒瑶默契地配合着,全心全意地照顾病中的李季兰。舒瑶每日精心熬制滋补的汤药,细心地为李季兰擦拭额头的汗珠,还不时轻声安慰:“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陆羽则坐在榻边,轻声细语地讲述着曾经的趣事,一路上的见闻,试图为李季兰驱散病痛带来的阴霾,眼中满是关切。
李季兰病愈后,虽内心仍喜欢陆羽,也对他们的照顾充满感激,但她觉得自己历经诸多情感的波折,身心饱受沧桑,已与陆羽有了难以跨越的距离,无法立刻接受他的感情。她望着陆羽,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愧疚,劝道:“陆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应抓紧实现著写《茶经》的伟大理想。”
陆羽望着李季兰,目光坚定如磐石,深情地说道:“季兰,我不在乎等待,无论多久,我都愿意。”李季兰别过头,泪水悄然滑落,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感动,又有对未来的迷茫,暗自思忖:“我真的能再相信爱情吗?”
这时,舒瑶轻轻走近李季兰,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季兰,我知晓你心中的顾虑,也明白你所经历的那些伤痛。可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就像是一场赌局,陆羽他愿意用一生去下注,你又为何不敢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呢?你看他对你的那份真心,日月可鉴。季兰你如此聪慧,难道要因为过去的阴影,就错过这真心待你的人吗?人生苦短,能遇到一个如此钟情于你的人,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啊。”
李季兰听着舒瑶的话,微微颤抖着,陷入了沉思,心中暗想:“或许,我真的应该再勇敢一次?”
正当李季兰犹犹豫豫,准备敞开心扉接纳陆羽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