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打开,等待散热的时间里,孟月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紧张的只有她一人,其他族人该忙忙。野人们并不知道陶器具体的使用和重要性,只知道小雌性又要弄出来新东西了,就挺期待。
阿风要留下陪她的,孟月没同意,让他带族人去狩猎,虽然食物足够了,但谁还怕食物多呢?就像是在现代谁还怕钱多呢?
几个幼崽最近也穿上兽皮衣,只是他们习惯光着,冷丁穿上衣裤觉得箍(gū)的慌,总是扭来扭去的。
围在孟月身边,“月...”。
被小石头打断,“你应该叫月姐姐,阿翁说的”。小石头就是石头和枝的幼崽。
叫住孟月的是根的雌性幼崽,也是雨和叶的孙女。
她挠挠头,“那月姐姐,你在等什么呢”
孟月蹲下身,看着眼前几个脏兮兮流着鼻涕的小孩,想起现代这么大孩子,都在上幼儿园,父母接送,好吃好喝还要哭闹耍脾气。
她想她该做点什么,虽然她没有什么能力,但简单改变一下还是可以的。
温柔的说:“月姐姐在等窑洞热气散完,一会忙完月姐姐带你们去洗澡”。
又看看几个孩子打结的头发说:“还要好好洗洗头发,嗯,再剪一下”。
小石头好奇的问“剪是什么?我们有洗澡的”。
孟月笑了,“剪头发就是把你们的头发打理修剪,洗澡可不是你们偶尔在河边的嬉闹戏水,一会带你们去就知道了”。
“嗯可以了”吸口气弯腰钻进去,用树枝扒拉,哗啦一声是碎的,就像孟月的心一样。
她知道就凭她这没经验没技术的不可能一下就成功,但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当全部拿出来,看着四分五裂的陶器,胸口闷闷的,心情低落到谷底。幼崽们也不再吵闹,乖乖待在身边。
老酋长几个老人处理皮毛、腌菜的同时也一直看着她,看到孟月要哭了的样子很是着急。
花看了眼老酋长,俩人走到孟月跟前,花说:“小雌性月”她们还是习惯叫她雌性,慢慢改吧,孟月难过还不忘心里吐槽。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能把泥土变成这样结实的东西”。说着她拿起一片碎陶器,“这个可以用来盛汤、舀水,你看”说着还示范了一下。
老酋长也说“你没来之前,部落天天吃不饱,火种也弄灭了,什么都没有,族人可能都熬不到寒季就没了。现在吃饱穿暖,族人再也不怕饿死、冻死,你做到了几任酋长都做不到的事。陶器不成不要难过,花也说这里好多都能用。”
孟月看着开导她的两个老人,还有远处同样关心她的那几个老人,身边乖巧的幼崽。
“没什么大不了,有这么多人关心她。不成功就继续烧,烧到成功为止。嗯,看看碎的陶器至少成功一半了,起码是烧出陶了,步骤是对的。就看看是什么原因导致碎裂。”
孟月站起身,对老酋长和花说:“放心老酋长、花我没事,你们忙,寒季来临前我多烧几次,总能烧成功的”。
老人点头,让她不要着急,不成功也没关系。
她带着幼崽加水和粘土,这次分三种不同水分,捏出去陶坯每种水份的都分开放。想想晒干的程度也需要区分,不定那个步骤就蒙对了呢?
忙完快中午了,花给她们烤肉熬骨汤,采集队狩猎队都有带食物,再说现在他们在外面是饿不着的。
填饱肚子就带着幼崽去河边,现在部落周围很安全,有了陷阱,很少有野兽来这边。老酋长、木、雨三个老人不放心跟着来河边,正好处理皮毛。
有他们孟月更放心了,在河边让幼崽们排排洗澡,看着他们仔细搓洗,不一会河边清水就浑浊起来。
手下梳理不开的头发,孟月想:“剃了好像更好”。于是拿着骨刀一阵忙活,幼崽疼的龇牙咧嘴也没出声。
剃完一个,咋说呢,就跟给她家绵羊刚打完羊毛时的样子。
不管了,起码干净,头发这么一剃,就挺可爱一小孩。
接下来五个同款光头幼崽就出现在部落里。
几个老人互看一眼,看看彼此的毛发,也开始剃起来。效果比孟月的好,她不会用骨刀,也没力气。
现在部落里就剩花和叶俩人头发脏乱打结,俩人正在纠结时。孟月过来帮俩人把头发用骨刀割短,用手指一点点通顺,然后给俩人简单的盘起来,用竹子削的发簪簪起来。
不看那一身兽皮,单看竹制发簪,很有现代老人的既视感。
孟月又让老人也趁中午暖和好好搓洗,不然幼崽们都白洗了,虱子跳蚤还是会有。
阿风他们回来就见部落换人了,吓的他们大惊失色,着急的呼喊。
见到孟月才知道这是给他们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一个个看看自己脏乱的毛发,再看看老酋长他们的。全都一窝蜂跑到河边,下饺子似的跳进河里,相互搓洗。
时不时就传来喊叫,“轻...轻点疼...”
“啊呀,我头发都被薅下来,啊呀呀...”
“快给我搓搓后背,使点劲没吃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