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补桥无尸骸...”
“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当个好人,真的。”
手起刀落,哗哗几声,人头滚滚落地,喷涌的血柱给地下赌场年久褪色的天花板重新上漆。
仅存的几个卫兵,举着长矛,吓得裤子一片腥黄,不明液体滴在地上,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拧起眉头,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抽出腰间的十字弩,瞄准了最后的几个倒霉蛋。
“我错了...放...放过我...”
卫兵直接丢掉武器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男人磕头,梆梆几声,全红的额面也不知道是把头磕破了还是被地面上的血给染色了,总之这几个家伙没骨气得很,要是让东家知道了,估计隔天就把他们沉进黑海里,给鱼加点餐食。
幸好,慷慨仁慈的凯罗德决定拯救他们,免受窒息溺亡之苦。
“我原谅你们了,但只是我原谅还不够,必须得另一个大人物原谅才行。”
卫兵眼中闪过希冀,连忙问:“谁?”
“上帝,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它。”
咻咻咻。
不吝啬任何一发银箭,保持着魔盗团优良习俗的凯罗德抽出腿上的小刀,对在场每一具尸体的心脏又补上几刀,确认他们死的不能再死后,旋即拔出银箭头收好,走到地下赌场的吧台前,倒上一杯浮满泡沫的啤酒,一口闷完后,觉得肚子还有点空的他,随便翻出两个罐子,取出里面的腌制鱼干嚼了起来。
经过一个上午的调查,凯罗德对阿卡姆城的情况有了个大概。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团长要找的选王之剑·柒的确在这里,城里的冒险家公会流出了不少传言,但阿卡姆城最近要召开秘巫研究会,那些住在山里的巫师和巫师学徒也是大批大批的入驻城里,天晓得要待多久,短时间内估计无法下手。
最坏的情况就是,魔盗团要面对一众巫师和公爵派来追击的人。
脆皮巫师倒是没啥怕的,‘小红帽’桑席一个人就能偷偷摸摸弄翻一大片,主要问题还是追了魔盗团两个多月的骑士老爷们,那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以一敌百的存在,尤里和团长对付四五个,自己也能打两个,再算上汉斯、罗达、艾尔恩,勉强五五开吧。
但这只是面对一只骑士小队时的情况,而追他们的骑士可是有两队!其中还有帝国大名鼎鼎的半步剑圣索伦森!
遇上那逆天玩意儿,1v1公平对决是想都不用想,不下毒不偷袭的话,凯罗德估计魔盗团里没人是他的对手。
真是麻烦啊...。
干掉半桶不知名啤酒后,凯罗德仿若刀削的脸庞上依旧没有半分醉意,他挠了挠中长的褐色波浪卷发,把吧台上的黑爵士帽扣在头上,耳朵微不可察的抖了抖,转而扭头看向地下赌场的金库方向。
凯罗德宽大的黑金风衣之下,潜藏着无数猎魔机关和银制武器。
墙壁上的烛台的火焰微茫将熄,距离他解决完地下赌场的人已过去近半个钟头,金库那边还在叮咚捣鼓作响,听起来是找到了个大活。
正当他决定进去看看时,一个人无声的走了出来。
哒哒。
“哈——啊,凯罗德先生,我们可能摊上大麻烦了。”
一抹并不暗稠的鲜红从金库的大门里冒出,苦着脸的倒爷声声叹息,手中飞转的小刀隐约出现裂痕,看起来就像一件刚从地底挖出的前朝工艺品。
凯罗德耸了耸肩,咂嘴道:“还有什么比得罪公爵要麻烦的吗?”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倒爷扯下自己头上裹着的大红巾,碧绿的眸子里只有吝啬这一种颜色,至于吝啬到什么地步呢?就拿她身上披着的破披风和连体衣裙来说吧,这缝缝补补洗褪色的玩意还是在半年前魔盗团杀死的一群巫师学徒身上搜刮到的,倒爷硬是穿到现在,也不愿意花半个子去换一套新衣服。
凯罗德寻思着屠个小赌场能惹多大事,这世道隔三差五的就在打仗抓壮丁,流寇恶徒城内城外遍地走,就算阿卡姆城发现赌场被屠了,顶多也就颁布几条通缉令啥的做做样子,毕竟这又不是啥正规赌场,都是一群亡命徒开的。
巧了,魔盗团的人也是一群亡命徒,还真不一定会怕阿卡姆城里的匪徒。
凯罗德不甚在意的弯腰进入金库,眼睛立马就被几箱明晃晃的珠宝勾住了,金盏银台,珍珠玛瑙、貂皮锦缎...只能出现在贵族宴会上的宝物,此刻却不要钱的积在这个地下赌场的金库里,只是它们看起来都比较老旧,有些年头了,不像是最近几十年做出来的东西。
遇见珍藏,凯德罗不但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和倒爷一样怂拉下了脸:
“赌场里装这玩意儿?我的钱呢?”
“团长大人以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倒爷咬着拇指,抓起把看起来就名贵非凡的首饰,烦躁的说道:“天塌了,团长让我们不要惹事,在城里行动,还要靠那些贵族打掩护...早知道就换个地方。”
“对,天塌了,我们摊上了大麻烦,但不是贵族,寻常的贵族可弄不到这么多稀奇的老古董。”
凯罗德挑了挑眉,随手从被打开的箱子里抓起一枚古铜币,上面印着的人像头戴皇冠,鹰钩鼻宽额头,面容削瘦,下颚留着浓密的胡须。
他擦了擦铜币,解释道:
“这是凯撒帝国的货币,在查普曼大帝陨落,凯撒帝国四分五裂后,诸国就停止了对该货币的发行,看这枚硬币的成色和磨损程度,估计也被转卖好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