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我一看到你我就来气。一天天的什么事都不管,就埋头写你那点破字,它能帮你挣钱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不是那条命,你倒好,高谈理想,那玩意,能当饭吃吗?”普斯贵还是那样,只知道用他那粗鄙的想法去强迫别人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大哥,若你来是找我吵架的,那你先骂,骂完,我就送你们回去。”斯文的语气中透露着对哥哥包容,他不屑于去争论,也不和哥哥争论,因为,他的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绝听不进去的。
“你哥说你是为你好,我这老头子也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会摊上你这么个祸害。”斯文的父亲,狠狠地用手拍着桌子起身,眼神十分厌恶的看着斯文,似乎是想吃了他一样。
一旁的保国只能静静地看着,这是斯文的家事,不是他能插手的。可他心里明白,斯文这一路走来有多么的艰辛。斯文出生的家庭条件不好,他读小学、高中的生活费少的可怜,不仅如此,他读大学的所有开支都是他独自一人承担的,家里并没有帮到他,反而还伸手向他要钱。
等斯文毕业后,普斯贵,也就是斯文的大哥说要建新房,外加装修一起弄,可他哥身上的钱,根本就不够,大部分都是家里的老人和斯文承担的。弄好后,大家把功劳都放在了普斯贵上,而斯文,倒成了人家嚼舌根的对象。
普斯贵的体面,是靠别人得来的体面,他不感激也就罢了,反而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继续索取。更可恨的是,他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绑架斯文,面对这样的不公,斯文没有半点怨言,只是默默的离开。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失去了回家的期望,因为,那里已经找不到他想要的爱了。亲情的爱,这是他期望的东西,可现在,他已彻底绝望,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下呢?
保国看着他们数落着斯文,明眼人都看不惯,何况是他呢?他打断了二人的牢骚说:“叔,堂哥,你们这样对斯文,我觉得很不合适,更不是一家人该做的事。我想,你们这次来,肯定有事找斯文,还是先谈正事吧!”
父子俩见保国帮斯文说话,迫于保国的能力,他们选择了退步。
“斯文,晓丽也是个富贵人家,在这里结婚,太委屈人家了,还是回家举行婚礼吧!”普斯贵表面上是跟弟弟商量,可从说出的话来看,更是像是命令……
“我觉得在这里挺好,我不需要什么体面,也用不到体面。何况,现在形势不好,回家举行婚礼,涉及到办酒席,这人一多,就容易出事。”斯文依旧尝试着想通过讲道理的方式,争取简办婚礼,可他这样的做法,有点胳膊拗不过大腿。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怎么能儿戏,这像什么话!”普世昌斥责道,他自己觉得,真是被自己的这个儿操透了心。可他却从没有想过,站在孩子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没等斯文回答,普斯贵站起来身来,拍着桌子,十分愤怒地说:“斯文,老话说的好,长子为大,你就别在犟了,就听我们的,我会给你置办一个体面的婚礼。”
“你们既然不是来商量的,那就没必要询问我的意见。这样吧,你们去问晓丽,只要她同意,我没意见。”普斯文抽着烟,很淡定的说出了这句话。可他的心里,已经再一次被这个失望透底的家庭深深地伤害了。
父子二人见此,也就不想再跟斯文废话了,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斯文是个疯子,跟疯子讲话,他们每跟斯文说一句,情绪都会随之增加。
而在斯文的理解中,世界变得如此的美好,可人们的生活为什么越过越烂。那都是追求“体面”害得!……
父子二人得知晓丽在厨房,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出去了。只留下斯文和保国二人来接手这尴尬而可笑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