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子若不介意,请到楼上一叙。”
“请!”
“请!”
那莽夫喝了那么多,怎么反倒像是清醒了,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彬彬有礼。
我们进了一间屋子,淡淡的檀木香,书架上整齐摆放的书籍,丝毫没有风月场所的气息。
樱月亲自给我们掌茶,举手投足比我更像王妃。
“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恕罪。”莽夫打破了沉默。
“哪里哪里,让公子喝了那么多酒,樱月心里更是过意不去,请喝茶。”说着递给他一只功夫茶碗,随后又递给我和若伊一人一杯。
“多谢姑娘请茶。”我谢道。
“宁公子是第一次来花满楼吧。”
“正是。听商会的朋友说起姑娘,一直想来拜访,无奈实在太忙,抽不开身。”
“承蒙厚爱,樱月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还未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哦,在下程悦,字山水。”
“方才听公子说……我说话直,若有得罪,还望包涵。”一想到刚才程悦叫嚣的话,还有这360度的转变,难免有些好奇。
“宁公子但说无妨。”
“看公子衣着华丽,不知公子是何方神圣。”
“哈哈哈,酒后一派胡言乱语,让宁公子见笑了。”程悦笑起来很爽朗,与方才的莽夫形象简直挂不上钩。
“程公子不方便透露,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宁公子哪里的话。在下实在是,一言难尽啊……”说着他满脸惆怅地望向窗外。
“程公子怕是有心事啊。”樱月一边斟茶,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樱月姑娘好眼力,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今天本是我的大喜日子。可是新娘子临时改了主意,不嫁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跟我中午听到的版本一模一样。再从这程悦的穿着来看,与那张宝成之女应该算是门当户对。但是我与那张家素未谋面,也没什么了解,便不敢贸然提起。
“遇到这种事,父亲脸上亦无光,只得把气撒在我头上。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程悦既无奈又懊恼地用手掌擦了擦脸。
“这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怎能说不嫁就不嫁了呢?”我还想继续套出点话来,再一次鄙视自己的变态。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的,不就是买个官吗?在这大宋朝,又不是什么新鲜罕见的事儿。可偏偏老丈人素来就与那几个老东西不交好,这样一来更是拉了仇恨。至于吗?你们有钱你们也去买啊!又没人拦着你。”
这老丈人一定是张宝成没跑了。
“想必那姑娘也是一时在气头上,如果那姑娘喜欢你,肯定还会回头找你的,女孩子嘛,有时候作一下罢了。”谁还不是个女孩子咋了。
“只能这么想了。”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却净聊程悦的事了。但是关于樱月和王爷,还有那王妃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你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是好事,正好检验一下彼此的真心。有时候没有爱情的婚姻,只能是徒然把悲伤加倍,像宁王爷和王妃那样。”
不知不觉就引出来了,我怕不是个天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