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山山神庙正下方,地底三千米处。
怀玉的金身法相仰倒之后,整个招摇山山体都在震动,当然也包括这地底三千米的深宫洞府。
无数碎石和尘土掉落,四周石墙有的甚至崩现了裂缝,这让藏身洞府的鱼沧浪惊得魂不守舍,根本判断不出外面山神怀玉和惊鸿榜首孙厌生之间的战况,他只有种整座招摇山都要坍塌将自己掩埋的错觉……
哪里还有半点儿山下世俗宗师、风波庄庄主气质的鱼沧浪连忙跑到那紧闭的洞府石门前,疯狂捶喊:“不,不好了。主人,那孙厌生和苏寒山杀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呀主人。”
洞府震晃了片刻逐渐停歇。
惊慌失措的鱼沧浪感觉落石和尘土渐渐没了,也稍稍恢复了心境,四周看了看。这时,洞府紧闭的石门忽然打开,在这深山洞穴里,石门开启的声音仿佛自远古传来,厚重而沧桑。随后一阵恐怖的妖风从洞府内吹袭而出,将满地的碎石和尘土吹得飞扬乱落,也几乎要将鱼沧浪整个人掀了起来。
要不是这位风波庄主还有七重山境的修为,反应及时,赶忙使了个重身法,又扣住了石门,恐怕在门开的一刹那,就跟那些碎落的巨石块一样下场。
鱼沧浪双手扒着石门,用一种求饶的口吻向洞府内喊着,“主人饶命,主人饶命。那惊鸿榜首孙厌生打杀过来了,小人是来给主人报信的啊。”
无论鱼沧浪如何乞求,妖风未曾有半点儿停歇。持续了一刻钟后,鱼沧浪开始出现力竭并且真气耗空的现象,臂指刹那松懈,终于还是没能避免被吹到十丈开外,在地上翻滚了十来圈,撞到一块千斤重石才停了下来。
他还没有爬起,一道挺拔雄健的身影从石门后的洞府内走出,带着青色的妖风刹那便来到鱼沧浪跟前。
这人足足有三丈多高,极具威压。青色皮肤和毛发,浑身肌肉虬结,也长满了怪异的麟片。那些麟片之上勾勒着白色雷纹,像是一幅幅图案,又像是图腾。
他低头看着如蝼蚁般挣扎的鱼沧浪,“你可知道,你扰了本座破境的进程?没用的东西!”话音未落,这巨型男子一脚将鱼沧浪踩成了肉泥。然后拎了起来,塞入了口中。
……
……
破碎的山神庙。
院落里,孙厌生用拘魂袋收走了山神怀玉金身破碎后无处寄托的魂魄,这南姜国从此算是少了一位四屏山神。
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位剑修余守疆见山神败落,施展轻身法朝偏庙冲去。苏寒山紧随其后,终于在偏庙门口堵住了余守疆。
此时的余守疆背着师妹姚锦月,姚锦月的状况似乎并不太好,眉心一道竖痕血迹风干,面色苍白,所修行的先天剑气隐约有溃散的现象。
苏寒山捉邪刀抗在肩头,看着要逃走的两人邪魅笑道:“剑修老兄倒是挺重情重义,这都大难临头了,还不忘带着俊俏师妹一起远走高飞。苏某突然有点于心不忍,不舍得杀掉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了。”
余守疆见孙厌生也朝这边走来,自知再无退路,心下黯然。他思索了一阵,将师妹姚锦月轻轻放了下来,并护在身后,毅然决然,“放过我师妹,余守疆今日把项上人头奉上。”
苏寒山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合不拢嘴,“苏某身为南姜神官,探诡查异,我要你项上人头作甚?说吧,这风波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庄主鱼沧浪藏到了何处?还有你二人,分明是剑修,却为何与招摇山山神狼狈为奸?这些你最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则,苏某不介意扒光令师妹的衣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苏寒山刻意威胁对方,面露邪恶之色,色眯眯盯着那看起来好像要香消玉殒的姚锦月。
余守疆气的浑身颤抖,但又对苏寒山无可奈何,今日师兄妹二人性命被拿捏,他倒是不惧死,只是连害了师妹,让他懊悔异常。当初若非他纵容师妹与自己一起下山历练,也不会在风波庄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