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再见时却像是陌生人一般，言语间都带着客气。
“家里...一切都挺好的？”卫南柯问话的时候，还有点羞愧，要不是看到了卫南乔，他都忘了卫家人了。
“挺好的，二嫂带着易和住在我那里，还有大哥家的安宁和三嫂，四姐那里...我不太清楚。”
“四姐啊...”卫南柯摇头叹息了一声：“死了。”
“怎么会？”南乔是真的没想到卫清雅会死。
“生产...没熬过去。”卫南柯也颇为感慨：“就年前的事，姜百户来告诉我的。”
南乔也不觉得意外，古代生孩子本来就是鬼门关，但卫清雅的年龄...应该正是生产的好时候啊。
“被算计死的。”卫南柯解释道：“我打听了，姜百户那个夫人...有点东西。”
“怎么说？”
“明面上对四姐好的不行，各种营养品都送过去了，给四姐补身子，将肚子里的孩子养的那叫一个大啊。”
南乔秒懂，孩子太大了，可不就不好生了吗，这个时代也没有剖腹产。
现代生产，都需要侧切一刀来助产，古代的话，纯就是撕裂伤，一个不小心就大出血了。
卫清雅就是死于大出血，倒是孩子平安生出来了，她人没了。
南乔听了以后，也就那样了，完全没有想要替卫清雅报仇的想法。
别说他了，卫南柯都不在意，他一个庶子何必管闲事。
好歹卫南柯也在军营待了两年，临走之前还提点了卫南乔一句：“好好锻炼吧，武艺练好了，吃不了亏，回头我送你点东西。”
南乔也没拒绝，拱手施礼：“多谢五哥。”
“都自家兄弟，说这些干啥，走了。”卫南柯溜溜达达的往回走，他的营帐里有他闲暇之余又写了一遍的综合搏杀术，以及古往今来的兵法汇总，通俗易懂的那种。
当初献给李平昌的那些，不是谁都有资格学习的。
综合版本的搏杀之术，只有镇北军将领的亲兵有资格学习。
《辛酉刀法》也只有镇北军的正规军有资格学习，罪籍属于炮灰营，练习的还是最基础的刀法和搏杀术。
南乔能提前一年习练《辛酉刀法》，已经是承了卫南柯的情了。
卫南柯这个主角，人品还是可以的，相比之下，南乔要卑劣的多。
对南乔来说，只要能对他产生威胁的因素，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否无辜，都是需要清除掉的。
一如上个世界的夏莹莹，只是担心被她发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南乔就果断下手了。
一如这个世界的卫南柯，只是担心对方造反失败连累到自己，他就果断下毒了。
一旁的安培元面露不解：“乔哥儿，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用不用找大夫看看？”
“不用，和身体无关。”
安培元：(;′?`)＞
作为炮灰营里的新丁，卫南乔和安培元还有其他八个人被分配到了一个帐篷，也没什么装逼打脸的事发生。
都是来这里当炮灰的，谁有那个闲心在这里立棍，一个个都发愁的不行。
别人都在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南乔一个人找到了负责他们的百户官魏都。
两个人在营帐里说了一会话，再出来的时候，魏都已经拿南乔当亲兄弟看待了，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诚挚啊。
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都在想着是不是那个卫南乔私下里贿赂了百户大人。
事实上，不止贿赂。
南乔给了魏都一百两银票的见面礼，同时又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这才引起了魏都的注意。
对外的借口就是天生神力。
《辛酉刀法》本来就是卫南柯写出来的，卫南乔会这个，完全没问题。
亲眼见识过卫南乔的力气后，魏都的脑子就转开了，这么猛的一个人，很大概率真能脱离了罪籍。
只要当上了良民，卫南乔就有了在镇北军里崭露头角的机会，日后搞不好也会升官，那就是自己人了。
看在一百两银票的份上，再加上对卫南乔的看好，魏都大手一挥，批准了南乔和安培元的单独锻炼的请求。
南乔提出了两点要求，都不算难为人。
第一，他和安培元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习练《辛酉刀法》，最好能单独锻炼。
第二，不忙的时候，他想去火头军帮忙，别的不敢说，厨艺这方面他拿捏的死死的，到时候还可以给魏都专门做一份小灶。
就这么两个简单的条件，魏都有什么不答应的。
又不是做违反军纪的事，更不是想脱离兵营回家去住，魏都答应的毫无心理负担。
甚至在当天晚上，尝试过南乔的手艺之后，魏都激动的都快哭了。
火头军的手艺，只确保东西能做熟，好不好吃的，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内。
魏都只能在休假的时候去城里的馆子改善一下口福，现在好了，南乔的手艺比城里馆子的大厨都好。
要不是罪籍的身份，魏都都想直接给南乔调入火头军当班头了。
南乔也是没办法，他实在吃不惯炮灰营里的伙食，想要改善生活，只能加入火头军，总不能他另起炉灶吧。
火头军的那些火夫，对于南乔的到来也是格外热情，南乔来了，他们的伙食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火头军依然做着难吃的饭菜，这些都是专门供给给炮灰营士兵的。
南乔只负责做小灶，给百户官魏都做，也给火头军自己人做，他和安培元就在这里蹭饭。
不是火头军，胜似火头军，为了一口吃的，南乔当兵不到一周，就有了外出采买的权利。
正好了，借着采买的机会，将灵泉空间里的东西倒腾一下，反正带回来都是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炮灰营里对卫南乔这种有特殊待遇的人极其反感，觉得这就是一个小人。
群情激愤，南乔懒得搭理这种事，干脆让安培元走了一趟，出风头的事让别人去就挺好。
安培元拎着一把刀，站在校场之内，高声呼喊：“有不服的，尽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