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警官打断了我,“没事,年轻人太急躁,小高自从调进刑警队就盼着能早点破案立功,对待嫌疑人的态度一直都不友好,这次吃点亏也算长个记性。”
正说着,小高警官已经从厕所里走出来,刚才他们按我说的办法喂他吃了生鸡蛋,没一会儿小高警官就冲进了厕所,这都快两个小时了,丫的总算重新走出来。
只是现在的小高警官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嚣张了,只见他脸色惨白,几乎是夹着双腿在走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拉虚脱了,脚后跟一直发抖。
杨警官深深看了我一眼,快步走到他面前,“小高你怎么样,肚子还痛不痛?”
小高警官有气无力地拉着他袖子,哭着喊着说,“我刚才拉出了一堆虫子,跟白蛆似的,还在粪坑里到处爬呢……”
见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都快吓哭了,我才走上去说,“没关系,你能把它们排出来就好,这几天多吃点清淡的东西,过几天自然就没事了。”
解蛊的办法也是从那本蛊书上学的,我入行浅,下的蛊术也很简单,只要普通的鸡蛋清掺上艾草灰就能解,比起那么动辄要人命的巫蛊邪术,只能算刚入门。
经过这次教训,小高警官也不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了,杨警官让他请假回去休息个几天,接着亲自开车把我送回了小区。
路上我跟杨警官聊起了房东的事,说到底,我被带进警局询问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勇哥的确切死法。
杨警官也是无奈,叹口气说,“不瞒你说,陈勇的死法很怪,我们检查了他的尸体,没有发现一点伤口,尸体被发现时瞳孔放大,嘴巴大张,表情也很怪异,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更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正因为勇哥的死法太奇怪,警方一点头绪都调查不出来,而我又是案发前唯一一个和勇哥发生过争执的人,他们才不得不把突破口放在我身上。
我听完也纳了闷,正常人怎么会被活活吓死?除非是有心脏病或者高血压之类的毛病。
杨警官摇头,“我看过死者的健康报告,他上半年体检过一次,身体很健康,根本没有你说的这些疾病。”
我开始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虽然勇哥的死跟我没啥关系,可毕竟牵扯到我了,低头思索了一下,随即对杨警官提出一个要求,
“能不能让我看看尸体?”
杨警官一愣,有些为难,说破案是警察的事,你又不是警务人员……
我笑笑说,“不行就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回了小区,我目送杨警官离开,打了个哈欠正要回家补觉,冷不丁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黄仁义打来的。
我有点不想接,上次去他那里购买龙蕨草,足足被坑了三万多,一想起这事我就火大,害我连觉都睡不好。
可转念一想,这次我遭了场无妄之灾,要不是黄仁义向警察提供了不在场证明,搞不好自己现在还被关在号子里出不来。
想想我也就释然了,接通了手机,询问黄仁义打电话有什么事。
丫的开口就没个正形,“周老弟,听说你卷上了一场凶杀案,警察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到底啥情况啊,人不会真是被你杀的吧?”
我被气的直翻白眼,说人要是我杀的,还能被放出来接你电话吗?
黄仁义干笑了一阵,说也是,接着又问我到底咋回事。
我把前因后果一说,黄仁义立刻就觉察到了不对味,“等等,你说房东是怎么死的?”
我说我特么哪儿知道,反正警察说是被吓死的,估计错不了。黄仁义哼笑道,“放屁,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吓死?这件事肯定有蹊跷,搞不好是走了背字,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笑笑,说你丫纯属胡说八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是在城市里边,哪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是不是职业病犯了,又像骗钱?
黄仁义撇嘴说,“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但老子从来不拿死者开玩笑,算了,我又不认识你房东,管这么多干嘛,既然你小子已经出狱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有事再联系吧。”
说完他就撂了电话,我却不急着回家了,反复琢磨这件事,感觉事情确实有点蹊跷,余光看向小区后面的树林,迟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杨警官说过,勇哥的尸体是在小区后面的小树林里发现的,那地方距离我家不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树林看看。
没一会儿我就到了地方,这片树林不大,里面杂草丛生到处堆满了垃圾,除了一些环卫工人,平时很少有人路过,我一直想不通,勇哥好端端的干嘛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进了树林,里面一片荒凉,因为出了勇哥的事,现在更没人赶紧这片树林了,当时才下午四点多,树林里的光线却显得很阴暗,我走在这条荒废的小道上,莫名其妙地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身体发凉,鸡皮疙瘩也全都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鬼地方让我产生了很强烈的排斥感,总觉得看似平静的树林下,可能隐藏着什么没被我发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