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气又好笑,自己掏钱不说,还得亲自帮张浩拔蛊,什么活都让我干了,还请这姓黄的还过来干什么?
黄仁义慢条斯理道,“老弟,早一点拔除情蛊,也能让张浩少受一点罪,我人在浦江,就算马上订票,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到贵阳,时间耽误得越久对张浩就越不利。”
至于他请来的法师,主要是为了对付另一种邪术,总不能出一分钱,让法师干两样活吧,那样可是要加价的。
我早就在心里把黄仁义全家女性问候了一遍,无奈只好咬着后槽牙说,“行,你特么赶紧把化解情蛊的办法告诉我。”
对着手机嘀咕了半天,我先把定金转到黄仁义卡上,这才放下手机,单独找到了张浩的大姐,明确告诉他张浩是被人算计了,他这种情况不适合住院,庸医根本治不好蛊咒,想让张浩恢复正常还得想其他办法。
张浩大姐瞬间就紧张了,她毕竟是个女人,没什么主见,赶紧问我该怎么办?
我把黄仁义刚才说的转述了一遍,张浩大姐却迟疑起来,“这……黄仁义的话靠谱吗,万一不行可咋办?我弟弟都肺癌晚期了,你要他现在出院,那岂不是……”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忙说,“这样吧,我先想办法给他化解情蛊,等你看到效果之后再决定下一步该咋办。”
她思索再三,同意了,一脸感激地拉着我的手说,“小周,真是麻烦你了,难得我弟弟能交到一个这么好的朋友。”
我苦笑道,“大姐您别这么说,我这也是投桃报李,之前我遇上麻烦的时候也是张浩拼了命在帮我,既然是兄弟,就不用说客套话了。”
事后我给她列了一张清单,让张浩大姐帮我买回解蛊需要的材料。
化解情蛊的步骤并不复杂,黄仁义已经在手机里讲得很明白,我一边等待张浩大姐把东西买回来,一边找了把椅子坐下,闭上眼,反复回忆蛊书上的内容,两相对比,感觉应该出不了岔子,这才睁开眼,默默进行准备。
半小时后,张浩大姐买来了我需要的材料,老猫的下宫血,老灶灰,朱砂和糯米粉,以及一把新鲜艾草,一个生鸡蛋,一整块的猪肝。
我先跑到没人的地方,把老灶灰、下宫血和糯米粉混合起来,用筷子调成糊糊状,再掺上一把朱砂,调配画符的材料。
我画的符并不是道家的符咒,而是蛊咒中一种,用来锁住张浩的精气神。
由于是第一次画蛊咒,我内心免不了忐忑,可为了张浩的健康,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这也算对自己的一种考验吧。
画蛊咒的时候,张浩显得很不配合,脑袋动来动去,“周玄,你到底要干嘛,这样真的能给我治病?”
我看了一眼张浩的大姐,她抿着嘴没说话,故意没敢把情蛊的事情告诉张浩。
我说,“浩子,那你信不信我?”
张浩苦笑说当然信了,我一直拿你当哥们。
我说那就好,你闭上眼,什么都别管,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等事后我再跟你解释。
“好吧。”
出于对我的信任,张浩最终还是妥协了,听话闭上了眼睛,由着我在他额头上符咒。
画符需要心静,我的指尖在他额头上不断行走,自己同样闭上了眼睛,默默诵念蛊诀心咒。
别说,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那本蛊书的缘故,这些画咒很轻松,不仅动作行云流水,念咒的频率和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总感觉身上有一股气,在配合我的蛊咒释放,指尖微微发烫,传来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几分钟后我睁开眼睛,符咒已然成型,我让张浩的大姐把窗帘带上,点上一截把蜡烛,搁在病床一角,随后取出那枚土鸡蛋,让张浩张嘴,把鸡蛋含在嘴里。
他听话照做,接着我又取出一把弹簧刀,用酒精消毒,轻轻划破了他的中指,再取出那块用红线裹好的猪肝,中间划了一道。
我一只手抓着张浩的中指,另一只手拿着猪肝,让他把手指塞进猪肝里面,找来另一捆红线,把猪肝绑在了张浩手上,防止脱落。
松开手的瞬间,我双手合十念起了蛊咒,这一次轻车熟路,比上次下咒要轻巧了许多。
当蛊咒念到第二遍的时候,张浩的身体再次抖了起来,好似羊癫疯发作,浑身筛糠般哆嗦个不停,额头也浸出了大量黄豆般的冷汗,嘴里更是发出含糊的“唔唔”声。
张浩大姐目睹全程,见弟弟浑身抽动,脸上的血筋全都蠕动起来,顿时急得要扑上来。
我挡在她面前,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只能讪讪后退,一脸不安和惊恐地靠在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