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这个年轻蛊师脸上还布满了稀奇古怪的纹绘,像是某个少数民族部落的图腾,遮住了小半张脸,笑容特别扭曲,
“你也是苗人?”
我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自己只能算半个土家族人,老妈是汉人,老爸这边倒是有一部分苗族血脉。
他哦了一声,用嘶哑的语调说,“怪不得你懂得压制肿蛊,苗疆三十六峒,你属于哪一脉的?”
我还是摇头,说自己不属于任何一脉。
这家伙有点激动,寒声说不可能,你不是三十六峒的人,怎么会培养出本命蛊?我笑了笑,说这玩意不是我自己养的,而是长辈临死前留给我的遗产。
他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默默说道,“我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我说你用邪术害人,恰好被我遇上了,既然遇上了就要管,事情就这么简单。
他呵呵笑,露出两瓣烟熏的黄牙,说这么说你要当出头鸟了?我把眉毛一皱,厉声说那你呢,马老板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用这么歹毒的邪咒害他?
年轻蛊师微微摇头,说自己不认识什么马老板,只是路过这里的时候,急需一笔钱采购药材,刚好这时候有个小混混找来,想请自己帮忙,教训一下他不开眼的姐夫,于是就把这个活揽下了。
没想到这个小混混根本拿不出太多钱,甚至还差点暴露了自己,他一怒之下给这个小混混下了虫咒,本以为只要搞死这个小混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了,没想到我来的这么快,居然靠那些虫子留下的气息追踪到了自己。
还说到这里时,年轻蛊师显得有些暴躁,指了指我,说自己不想和同行为敌,劝我识相点,赶紧离开他的驻地。
我说,“要我离开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把下咒的媒介交出来,帮我化解马老板身上的肿蛊。”
“不可能。”
他立刻摇头拒绝,说自己没有替人解蛊的习惯,解蛊会耗费他的精力,既然下了肿蛊,就没打算再解了。
我沉下脸,“既然这样,麻烦你交出蛊引,让我自己想办法帮他化解。”
年轻蛊师笑了,笑容阴冷,布满了与这个年纪不相匹配的狰狞,说蛊引是我好不容易炼制出来的,凭什么交给一个外人,我对你已经足够有耐心了,再不走,那就等死吧。
我没有再说话,感觉眼前这个人满脸的邪气,一看就不是那种讲道理的人,恐怕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但我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既然答应了刘媚要帮忙解蛊,就不能轻易放弃。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冷冷地站起来,说开来不交手是不行了,你比较擅长哪方面的蛊,咱们可以斗一斗。
我很无奈,说自己其实不太擅长用蛊,毕竟得到本命蛊的时间还不长,他哈哈大笑,说早看出你是个半吊子蛊师了,本事没学全就这么急着跑来找死,也好,我今天就成全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灵蛊。
说完他猛地把双手合起来,脸上肌肉诡异地跳动,念了一串我听不懂的咒语。
我大惊失色,刚要躲避,就看见年轻蛊师从怀里掏出一个锥子型的物件,好像动物的骸骨,上面有棱有刺,被打磨得十分光滑。
他握住骨锥,朝我一指,我立刻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破土钻出来,朝我脚心刺去。
我大叫一声,赶紧贴着地面滚了几圈,这才发现地上钻出来的,居然是一截黑色的长钉子,钉子上刻满了符咒,长度大约三寸,满是铁锈,还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阴法气息。
“钉子蛊?”
我吓了一跳,庆幸自己躲得快,没有被长钉扎中,年轻蛊师嘿嘿一笑,说你倒是好见识,这钉子蛊是他用一根生锈的铁钉炼制出来的,日夜摆在神龛前供奉,每隔初一十五,月亮圆缺的时候,都要加持蛊咒,经过好几年的献祭才能养成灵蛊。
只要被钉子扎中,灵蛊就会钻进小肠,经过五脏六腑,然后不断靠近心脏,最后让目标在几天内暴毙。
我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这家伙似乎特别擅长灵蛊,听他描述,眼下的钉子蛊似乎比肿蛊还要霸道。
年轻蛊师炫耀完自己修法成果,一脸得意地掀起嘴唇,随手双手握住那根骨锥,闭上眼睛再次念咒,我吓了一跳,如果让他念完咒语,我肯定夺不来那根长钉,于是猛地飞扑上去,试图把他摁倒。
这家伙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会在斗法时用出流氓打架这一招,顿时就有些恼怒了,一个反肘朝我下巴甩来。
这一炮差点把我干懵了,感觉他手臂硬得跟棒槌一样,后槽牙一阵松动,但我不敢放弃,咬着牙骑在他身上,死命掐他脖子,一个大耳刮子,扇得他脸颊鼓高,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怨毒。
他一脸悲愤,大骂道,“你个没下限的东西,斗法就斗法,学什么流氓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