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他怀里出来的时候,他的胸前已经湿润一片。
“别哭,我心疼,笺笺。”
祝岁聿闭了闭眼,从旁边抽了张纸巾细细给她擦拭未干的泪水,然后整理了下她乱糟糟的头发。
“我…我没想哭的,控制不住要掉下来……”
她委屈巴巴看着祝岁聿,她不是一个喜欢在别人面前哭的人,不论是谁,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祝岁聿这里就想哭。
就像找到了可以肆意发泄委屈难过的事的港湾。
“嗯,我知道。”
祝岁聿给她换了个方向,随即上起药来。
“嘶……”
有些疼,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轻点。”
他现在上药的力道跟拿羽毛挠痒痒一样,如果商残序在这指定笑话他。
很快药上好了,祝岁聿还给她缠上了纱布,万一衣服再蹭到伤口就不好了。
“衣服上面是不是也有血?”
“嗯。”
故语笺只好脱下睡衣。
脱下之后才想起他还在这里……
“你不许看。”
她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
“我不看。”
他转了个方向,去到衣柜面前给她重新找了套睡衣放在旁边。
故语笺扯着被子挡住自己,迅速换上睡衣。
“好了。”
“早点休息,我去给衣服洗了。”
“哎…”
故语笺没有让别人给自己洗衣服的习惯,想叫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出去了。
此刻她心里暖洋洋的,恋爱的好也是让她体会到了。
——
或许是和祝岁聿喝了酒一醉方休后,商残序清醒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天浑浑噩噩,迟到上班,老是隔三差五出错。
但同时他变得沉默了,话变少了,特别是如果涉及到关于姜雾的话题。
这该说他是终于成长了呢?还是像以前刚分手那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呢?
没人知道,就连姜雾也不知道。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姜雾现在唯一能想到对他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他,让他回到之前的轨道上,等到过完年就去国外。
这样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母亲,很快就要过年了,你们在那边怎么样?国外这会正在下大雪吧?冷不冷你们?今年家里竟然下雪了,往年都没有下,没有国外那么冷……”
姜雾坐在地上翻着从国外一起带回来的相册,上面都是她和姜父姜母一起拍摄的照片。
“你们很久没来我梦里了……”
说到这里一滴泪水滴落在照片上。
“母亲,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真的很喜欢他,不想离开他,可是我没有办法…过完年我就要走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你们如果还在的话,就不会发生当初那些事了……”
昏暗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淡黄色的小灯,她喃喃自语般一页一页翻看着照片,好像那些都没有发生,他们还在,一切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