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琴见状更慌了,“这到底得的什么病?”
韩立明摇了摇头,“还是看不出什么症状,昨天我给的退烧药都吃了吗?怎么会越烧越厉害?”
刘年道:“几种退烧药昨天都吃了,虽然烧没退,却也没往上涨,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韩立明眉头越皱越紧,“那不应该呀。”
何素琴见他似乎束手无策,登时乱了阵脚,彻底慌了。
刘年不再犹豫,直接去抱刘月,“娘,送去镇上卫生院看看。”
何素琴一愣,连连点头,“对,对,去镇上卫生院,这就去!”
韩立明迟疑一下,“不管去哪看,都要先把烧退下去,退烧药就那么几种,都试过了,一点不见效,去镇上估计也没用。”
何素琴脸都白了,“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陈秋纺毕竟活的年数久,要镇定些,看出韩立明话只说了一半,抓住他胳膊,“孩子都这样了,你要是有办法就试试,我们念你的恩。”
韩立明终于开口,却没说这病怎么治,而是问道:“这两天家里出过什么怪事没有?”
这时候的人多少都有点迷信,韩立明这个赤脚医生也不例外。
刘年去抱刘月的动作猛的停住,他这个以前从不信鬼神的人,此时只听韩立明问了这句,居然就主动把刘月的病跟夜里有人撞门联系起来。
何素琴显然跟他想到一处,连忙把这两天夜里的事说了,然后又想了想,确认除此之外,家里没发生其他怪事。
韩立明点点头,“这就对了,说实话,这病有些怪,能用的药已经用过,按说不该一点效果都没有,所以我的意思是,先找个观宅的来看看。”
观宅的,在他们这里是一个统称,指的不光是观风水的人,还包括那些给人清宅驱邪的。
何素琴虽然也有些迷信,但这种事从没经历过,一时间有些发愣。
陈秋纺推了推她,“还愣着干啥,快去叫啊!听说东柳村有个叫马承运的,十里八乡干这个属他厉害,去请他来!”
“好,好!”何素琴连声答应,却站着不动。
这块地界会观宅的人有好几个,人们聊起来时,其他人都毁誉参半,只有马承运被传的神乎其神,据说再邪乎的事,只要请他出手,就没平不了的。
既然这么大的名声,要价当然不低,何素琴听说过,请他出马至少要五六十,这对她来说就是笔巨款,村里捧公家饭碗的老师,一个月工资也才二三十。
眼下她全部家底只剩不到二十块,站着不动就是在想,这么一大笔钱要去哪里借,越想脸色越白,因为以她家现在的情况,不可能借到。
陈秋纺又推了推她,“倒是去啊!”
何素琴带着哭腔,“娘,我没钱。”
陈秋纺愣了愣,一跺脚,从她昨天带来的行李里摸出一个小布包,“这里有一百,你先拿去用。”
这是她的棺材本,走哪里都带着。
何素琴这时候已顾不上跟她娘客气,抓起布包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