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芬没想到刘年会说这个话,愣了愣,心想两家关系可没那么亲近,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随即转过弯来,狗逼里掰的,小东西是在看我们笑话呢!挥手道:“去去去,少在这里添乱!”
扭头对李占国道:“今晚咱俩一块在那屋睡!”
李占国张了张嘴,总算硬着头皮答应,这是他家,连他都不去的话,还能指望着兄弟们?万一脏东西又回来,在那屋折腾够了跑他们屋去,就更不妙了。
刘年暗叹口气,要不是担心那东西祸害完他家掉头又找回来,他才不会管他家的事,知道自己想的果然不错,如果自己出手,他们肯定不配合,还会怀疑他的用心。
那就只好先静观其变,如果那东西真被清出去了,说明它也没凶狠到盯住一家就非得吃个干净,那么也就不必担心它会再登自家的门。
这一晚,李占国在王秀芬屋里打了个地铺,其实屋里放的是双人床,能睡下两个人,但李占国长了个心眼。
他觉得脏东西说不定只是缠上了他娘,要是跟他娘睡得太近,恐怕就会殃及池鱼,离远点就不会找他的事。
母子俩一直亮着灯,战战兢兢谁都睡不着,一直熬到半夜都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提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来,想着魏瘸子整的这一场是管用的。
王秀芬这几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心神一松,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李占国这几天让他娘折腾的也没睡好,本来想着熬一宿,结果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睡的正香,忽然觉得有人蹬到自己身上,以为是他娘起夜,忘了他在下边打地铺,说道:“娘,踩着我了,你从那边下。”
说着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白月光,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预料中他娘的腿,可是那种踩踏的感觉还在!
扭头一看,他娘正安安稳稳睡在床上,接着又反应过来,他们是打算一整晚都亮着灯的,什么时候灭了?!
正有些发愣,旁边的床忽然咯吱响了一声,然后又咯吱咯吱连响好几下。
每响一声,他身上踩踏的力道就加重一下,仿佛有人站在他身上,正在摇晃那张床。
李占国惨嚎一声,爬起身光着脚丫子就往外跑,王秀芬被吵醒,床还在晃,尖叫一声也跑出去,母子两个再也不敢进这间屋。
第二天一早,王秀芬又带着六个儿子气势汹汹找去魏瘸子家,先是堵门骂了一通,然后要求退钱。
魏瘸子的本事都是自己摸索而来,脏东西到底有没有清出去,她也不知道,听说事没办成,按理说是该把钱退给人家,可她是真出了力的,还出了不少血,而且一开始也没保证一定能把事平了,这钱当然不肯退。
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也碰上过平不了的事,但从来没哪个事主找上门算回头账,说到底这就是愿打愿挨的事,反过来说,观宅人干活时惹上难缠的东西,也是自己兜着,不会去找事主索要赔偿。
所以王秀芬这种找后账的还是头回碰上。
魏瘸子往地上一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把钱要回去,先把人杀了。
王秀芬没想到这些观宅的一个比一个硬,她这个从来都只占别人便宜的,最后居然没能要回来一分钱。
又堵着门骂了半天,这才稍微消了点气,接连被骗了两回钱,她现在对这些观宅人的印象已经差到极点。
可是家里确实出了邪乎事,不找观宅的解决还能找谁?实在没招了,只好忍着心里滴血,花大价钱去请马承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