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除了白云，便是不知名的鸟影。

王动忽然叹息：“这一去，也不知境遇如何？”

李长枫道：“至少，比不能去的要好一些。你本来不是个多愁善感、长吁短叹的人，如今怎么了？是因为第一次离家，难免有些不安？”

王动目送飞鸿远去：“也许。不用管我，我静一静也就好了。”

“我即使要劝，也不知说什么。人生里有一些事，终究是只能自己解决，旁人是使不上力的。”

“我明白，我明白。”

王动纵然极目远望，也看不清云天边际。

风仿佛很大，云气变幻得很快，他的思绪，也随之飞起。

人生下来，不是为了死。我既然活着，就不能像烂泥一样不动！

我希望像风筝一样乘风飞向白云，也许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系在身上心上，不如清风那般自由，不如白云那样洒脱，但我不并在乎，因为我只是想飞，而不是一定要飞到多高多远。

或者这样反而满意，一个人飞得再高再远，能有个心安栖止处，不也极是难得，再好不过？

不能真像风一样无处不在，却又仿佛无地可容，也不能像天外的白云，孤独缥缈，无所谓来，无所谓去。

但既然是风筝，总该放去外面天空浮动一二的，放了又收回来也好，但绝不能束之高阁，不见天光，使之寂寞生尘！

王动还在胡乱想着，仿佛念起细细嘱咐，仿佛看见脉脉情深，又有些温馨，又有些黯然……

李长枫也不惊扰他，悄悄走向船头，林彬正孤身飘浮在那，左右无人。

林彬身形修长，人品俊秀，飘然有神仙之概，只是神情冷淡，离人千里之外。

李长枫还是想试一试，多探知些情况。询问贡献相关的事，他总会回应一二吧。

“仙长，可有闲暇？”

“说事。”

“方才所提贡献，如何取得和使用？”

“入门之后，自然会知。”

说着，林彬又目光转向前方，似乎不欲再说。

李长枫只能退下。

林彬头也不回，但忽然又问：“你原本是捞月溪磨盘山的人？”

李长枫一愣，道：“是的。”

“你已是孤儿？”

“是的。”

“当年的事，你还有印象？”

“有。”

“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登高望远。”

“你最近刚杀过人？”

“不错。”

“你的剑不错，还是一柄古剑，哪里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