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族军队行军作战从不携带粮草，专门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羯族称之为“双脚羊”，意思是用两只脚走路像绵羊一样驱赶的性奴隶和牲畜，夜间供士兵奸淫，白天则宰杀烹食。

那段时间可谓是汉人的至暗时刻，差点被灭族，境地要远比蒙元统治下的汉地要凄惨许多。

张辅震惊地问道：“他有这么大能耐？”

刘能点点头，一脸凝重地说道：“对，喜宁在投降也先之后，给他提出建议，让也先想办法攻击京城，理由是三大营覆灭之后，京城空虚至极，只要抓住机会，肯定可以重兴蒙元。”

“啥？他还想重兴蒙元？”张辅连忙问道。

“对。”刘能继续说道：“而且他还身体力行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皇帝在此战之中会被也先俘虏吗？”刘能问道。

张辅点点头。

刘能说道：“他带着皇帝在宣府大同之间来回转，要求城内守将大开城门，并且所有文武官员都要出城迎驾，也就是这种事儿没人敢做，所以他才没有得逞。”

“贼子安敢！”张辅顿时大怒。

刘能说的这种事儿，他也可以想到。

如果他是也先，或许也会选择这种办法。

毕竟只是用一个人来诈城，不管是宣府还是大同，无论能诈开哪座城，对于瓦剌人来说都是划算的，即便诈不开城池，瓦剌人也损失不了什么。

不过这样一来，皇帝的威严可就要大大损失了，朱祁镇又是从小就登基称帝之人，面对这种侮辱，他肯定是心中慌乱无比、憋屈无比的。

但是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也不至于会沦落到五代十国那种程度啊。

“我还没说完呢。”刘能接着说道：“另外，喜宁会带着也先的兵马从紫荆关小路偷袭京城，你应该能相信出那是一场怎样的大战。”

“京城没有被也先攻破吧？”张辅连忙问道。

他可以想象，原本平静安乐的京畿地区突然遭到蒙古人的偷袭，会有多大的损失。

如今的大明京城，居住在城外的人就有几十万，这些人在面对蒙古人的偷袭的时候，肯定是来不及撤回到城内的。

即便他们有时间能够撤入城内，恐怕朝廷上那些人也不会允许这些人进城。

毕竟在没办法验明身份的情况下，朝廷官员也害怕在逃难人群里混入了一些瓦剌奸细，不需要多，只要混入城的瓦剌奸细人数超过2000，就可以拿下九门的任意一门，到时候城内的百万民众需要面对的就是一场大戮。

所以，他们是注定要死在这场战争之中的人。

“当然没有，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于谦被紧急提拔为兵部尚书，指挥紧急调来的备倭军抵挡住了这次进攻。”刘能翻了翻白眼，紧接着又甩出了一个更加震撼的事情：“不过等也先退回草原的之后，喜宁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他建议也先可以从宁夏镇南下，然后东进凤翔、西安，入潼关，直插河南和南直隶，最终兵临应天府，彻底截断大明的税赋来源，接着北上，一路上不会有任何关隘险阻，尽可以安安稳稳地攻破京城。”

张辅的冷汗顿时便流了下来。

的确，如果也先真的这么做的，那还真的有可能把大明赶到江山，和他们划江而治。

自从大明建立以来，江南就是大明最重要的赋税之地，江淮也是大明比较重要的粮食产地。

如果瓦剌人的骑兵出现在河南和南直隶北部，那的确可以一举截断朝廷的赋税，还可以断掉京杭大运河，阻止南方的漕粮北上入京。

而且正如刘能所说的那样，从河南到京师，一路上不会有任何关隘，也先的骑兵只要快速突击，这一路上都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到时候京师内一无钱粮，二无兵力，的确非常有可能被也先的瓦剌骑兵彻底击溃。

即便他们想派人断掉也先的粮道都做不到，原因很简单，也先麾下的瓦剌骑兵压根就没有粮道啊！

也就是说，只要也先可以攻破潼关，那他想要做到剩下的事情的确不难。

张辅的脑门上不由得流下了一滴冷汗，厉声说道：“我现在就去把这个祸害宰了，即便陛下把我这个英国公的头衔拿了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