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人大多都是对“书刊”这个很感兴趣、很好奇,大多都是来问书刊是什么?用来干嘛的?!
叶郁芜只得耐心向他们解释,可她不会说太详细,毕竟泄露太多不好,况且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叶郁芜和画屏拿着坊单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好在还是顺利的,没有遇到什么找茬的人。
这时不远处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突然经过,那马车车厢上雕刻着精美的纹饰,而车厢门外悬挂着御赐的金铃铛,在风吹过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正在路边给几位学子解释坊单上的内容,倏然听到这铃铛飘荡的轻灵声。
抬眸一看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驮着精致豪华的马车。
连坐在马车外的车夫都是何等的气质不凡,里面的人的应该是身份珍贵之人,一看便不好惹,于是几人纷纷慌忙退让,让这马车能够顺利通行。
马车从叶郁芜身边经过时,恰巧一阵妖风吹过,掀起了叶郁芜的帷帽和车厢的布帘,她那清秀精巧的小脸,正好被车内的人瞧见了。
但是她没有注意到那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而车内的人看到她这番样子忍不住皱起眉,修长白皙的指尖意味不明的摩挲着。
叶郁芜只当这是小小的插曲。
眼看正午的太阳高高挂起,晒的地面发烫,学府四周已经没有多少学子了,叶郁芜和画屏便打道回府。
而她们发的坊单在这些大部分学子来看都是市井俗物,上不得台面,有些人看不上,但有些人却视作一个机会,比如一些寒门学子。
就比如穿着一身补丁青衿的关雁,他本就家中困难,父亲早亡,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
好在他也算出息,考上了汴京最高的学府——国子监,这里的监生都是从五湖四海来的优秀学子。
但是好景不长,他的母亲因为过分劳累,生了重病,家里的钱都拿去买药了,月不敷出,更何况他在学府内还有大笔花销。
他只能趁着下学有时间去书肆抄书补贴家用。
今日看到这坊单,尤其看到那五十文的价格,他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他抄一天书好的时候最多也就十八文,这写一则小故事,就能得五十文?!
国子监的监生看不上,如果是以前的他自然也不会自降身份写这俗物,可眼下生活不得不让他弯下腰。
他回到家中,给母亲喂饭喝药,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坐在家中唯一一张桌子前,开始拿出纸墨写起了故事。
下午叶郁芜没有再去学府附近宣传了。
出乎意料,来投书稿的人还挺多,原来有很多人对她的这个书刊模式很是好奇,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投稿玩一玩的态度来的。
不过好在她们一上午没有白费。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书肆内来了好几位来投递书稿的男子,他们都是穿着便服,没有穿青衿。
叶郁芜看破不说破,只将他们的书稿留下,并告知他们三日后再来,如果有通过的书稿到时会结算文钱,不通过的直接退还。
还让他们在自己的书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可留真名,也可留假名。
有些人当场就给自己取了个文人墨客的名字,比如什么鹏邚居士、花间先生等等的“笔名”
还有人直接用了名人的名号,如“卧龙先生”,叶郁芜真怕人诸葛亮从棺材里跳出来报复。
关雁也来了,他是傍晚下了学来的,匆匆忙忙的交了书稿,留下自己的真名就离开了,然后偷偷的又跑到对面书肆抄书赚家用。
就是突然有些心虚不知道为什么?!
他紧张的期待着三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