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村村委会的小会议室里,几盏老旧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墙角的日历被风吹得翻动着,纸张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刺耳。村委会办公桌上的茶杯热气蒸腾,但屋内的气氛却透着压抑和无奈。
王有利双手撑在桌面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些许疲惫。他刚送走几位老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陈建成、赵铁柱和李正发就推门而入。陈建成走在最前,面庞黝黑,步履匆忙,推开门后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开口:“有利,这下怎么办?金龙那几个小子被抓了,咱们护矿队的事还怎么干?”
赵铁柱紧随其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沉声道:“我早就说过,金龙做事太冲动,总会出事的。现在他倒好,一出事,所有的巡逻护矿工作都瘫了。”他看向王有利,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这可是我们几个村联合起来的事,不能就这么黄了啊。”
李正发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沉默,但脸上的焦虑一览无遗。他低头搓着双手,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道:“金龙平时冲在前面,确实尽心尽力。这会儿没了他,我们该找谁来接手?矿山可不能乱,要是再闹出事,咱们几个村可全要背锅。”
王有利听着三人的话,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脸上显现出深深的无奈,但语气却尽量保持镇定:“老陈、铁柱、正发,别急,这事我也在想办法。金龙的确是护矿队的主心骨,但现在人被抓了,我们不能乱阵脚。巡逻和护矿的工作不能停,大家总得顶上去。”
陈建成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急躁:“顶?怎么顶?金龙带着那帮年轻人,好歹还能镇住场子。现在他人没了,谁能干这活?”
赵铁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皱眉说道:“再这么下去,矿山可就成了无人管的地儿。镇矿管所只有三个人,他们想管,也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毛胡子邹老四那帮人,还有多少人盯着呢,要是他们再闹起来,我们怎么向村民交代?”
王有利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坚定了些:“不管怎么样,巡逻护矿的事必须继续,不能让村民觉得我们软了。我会再找人商量,看看能不能从村里选几个可靠的人暂时顶上,等金龙他们的事有个说法再说。”
李正发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金龙他们这事儿,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决。咱们也得做好长期打算。”
王有利点点头,站直身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他知道,这不仅是关于护矿工作的事,更关系到自己的声誉和位置。他压下心中的担忧,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安抚众人:“各位,这事儿没到绝路,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总能想办法渡过难关。回去告诉大家,镇住场子,矿山的事咱们不会撒手不管。”
话虽如此,王有利的心里却也忐忑不安。他知道,金龙的事牵一发动全身,稍有不慎,不仅是护矿队会瘫,甚至会影响整个矿山的稳定。屋外,冷风吹过,掀起窗帘的一角,寒意钻进屋内,让人心底越发发紧。
昏黄的灯光笼罩下,小会议室的气氛凝重得像一块压在胸口的大石头,几位村干部各自坐在椅子上,眉头深锁,沉默良久。茶杯里的水已经凉透,谁也没心思动一下。
陈建成倚靠在椅背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桌上的茶杯,抬手狠狠揉了揉脸,低声咕哝道:“村里人手一个个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一个像金龙这样的带头人。他能喊得动人,能冲在前面,能把大家伙团结起来,这样的人,哪是说有就有的。”
赵铁柱双手抱胸,倚在椅子里,叹了口气:“金龙也不是一天两天炼出来的。他的胆量、口才、能耐,咱们这些年轻人里头,确实没几个能比得上。现在他被抓了,整个护矿队像没了魂似的,村里的年轻人也都蔫了。”
李正发把椅子向后挪了挪,伸手捏了捏眉心,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还真是难事。金龙这两年折腾矿山的事,虽说不少人眼红,但不得不服他做事干脆利落,办得漂亮。可现在,他一倒下,我们剩下这些人谁都顶不上来。”
王有利坐在主位,手里攥着一支钢笔,眉头紧锁。他看着几人低沉的模样,心里也泛起了愁绪。他强打起精神,放下手里的笔,语气坚定地说道:“老陈、铁柱、正发,这会儿咱们不能光愁。村里的事不能就这么停下,护矿队的巡逻工作要继续,护矿的任务不能落下。你们再想想,自己村里有没有潜力的人,咱们得抓紧把这缺口补上。”
陈建成抬头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能干事的人是有,可真要扛起金龙这活儿,没人敢,也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