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居然让姐姐等这么久,你这样可不乖哦。”
夏禾红唇微翘,粉色的炁流从她的体内涌出,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莫名的香味,让吕良忍不住喉头滚动、口干舌燥。
“这就是息肌的效果么?”吕良感受到体内升腾的躁动,暗自调动炁流,压下了这种感觉。
看到吕良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却,夏禾的柳眉轻轻一挑。
“长进不少啊,吕良!”
“别玩啦!夏姐!”吕良连忙转移了话题,“不是说掌门要开会么?”
“是啊,天天开会,真没意思。”夏禾的声音懒洋洋的,“要不是想看天师府的乐子,我才不参与呢!”
她斜睨了吕良一眼,“这次罗天大醮的行动,他说你才是关键,会都结束了,还非得让我再来叫你一次。”
“话我已经带到了,掌门在上次开会的地方等你。”
夏禾撂下这句话,便收起粉色炁流,转身离去。
吕良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迈步出门,朝着东乡庄靠近后山的那栋屋子走去。
……
“进来。”
吕良推开门,目光落在正中间那个个子不高的身影上。
那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道袍,帽顶圆形,顶坡而平,帽顶向后上方顶起,一副正一派道士的打扮。
他正是全性的代掌门龚庆,以道童身份在龙虎山天师府潜伏已经有三年之久。
龚庆见到吕良走进来,欢喜地招了招手,“快来,就等你了。”
吕良环视四周,注意到桌上的烟灰和半满的茶杯,杯中的茶水还有热气,看来全性的其他人刚离开不久。
龚庆的目光落在吕良身上,目光里闪过一丝探究。
吕良的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龚庆师从毕渊,擅长人体探查和鬼门针,难道他察觉到自己异能的变化?
在眼镜镜片的遮挡下,吕良的眼底快速掠过一丝冷意。
如果龚庆心生歹意,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双全手的主要作用并非攻击,但不代表它没有杀伤力。
记忆是灵魂的一部分,一旦被“蓝手”触动,必定引发钻心之痛。
而“红手”既然能控制断臂再生,自然也能控制心脏血管上长出点别的。
当你对生命的构造很了解时,医人还是杀人,全在一念之间。
而很巧,穿越前的吕良正是一名医学生。
吕良抬眼直视龚庆,开口道:“怎么,掌门,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龚庆挠了挠头,目光仍旧有些疑惑,“就是感觉你的气质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正题上,伸手指向一旁的椅子,“来,我们坐着聊。”
……
“前几天你拿到的张怀义的记忆,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龚庆看着吕良,两颊的雀斑微微抖动,神色显得有些激动。
没等吕良反问,他已经自顾自地往下说了。
“我对当年甲申的事很着迷,而要了解那段历史,接近那些还健在的长辈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我在龙虎山当了三年道童,这几年里,我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老天师张之维的师弟田晋中。”
“甲申之乱后,田老和张之维曾分头下山,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下山的目的,但我却知道,他们是为了寻找同样出身龙虎山的三十六贼张怀义。”
“当然,后来他们回山时并没有带回任何人,田老的双腿却彻底残废了。”
“那伤口我见过,都是严刑拷问所致。”龚庆眯起眼睛,突然问道,“吕良,你觉得这些劫走并拷问田老的人,到底想问什么呢?”
吕良顺着他的话回答,“大概是张怀义的下落吧。”
“我也这么认为。”龚庆点头表示同意,“而且,这几年我还发现,自称不需要睡觉的田老其实一直在撒谎,他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可是睡眠有什么令人恐惧的呢?”龚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我能联想到的就是,它会让人丧失一定的自控能力。”
“他恐惧的,是梦话!”
“所以我推测,那次下山,田老不仅见到了张怀义,那次会面中还包含了一些他宁愿隐瞒师长也要保守的秘密。”
吕良面上表情不变,心中却不禁感慨,这龚庆还挺会猜。
龚庆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显然对自己的猜测也很满意,他的目光透过紧密的门,遥望向龙虎山的方向。
“这次我召集大家大闹龙虎山,就是为了创造机会,去向田老求证这个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但田老这个人啊,嘴太严了。”龚庆的脸上露出一丝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