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睛已经空洞无神,再也看不到半点生气。
"十万水军...就这么败了?"赵兴喃喃自语,声音都在颤抖,"不是刚传来捷报,说我军已经击沉大夏三艘战船吗?"
陈远山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捷报确实有所延迟,毕竟路途遥远。如今看来...陈北芒的新式武器,当真是不可战胜啊。"
"你还有脸说!"赵兴猛地站起身,指着陈远山怒吼,"当初是谁提议与大宋联合出兵的?是谁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天赐良机?现在呢?朕的十万大军就这么没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陈远山顿时低下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却不敢说话。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赵兴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他才稍稍平静下来,又问道:"陈北芒送来屠雎的人头,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要来攻打我们南越?"
陈远山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陛下,那十万水师,几乎是我南越的全部兵力。如今...恐怕只有投降一途。否则,一旦陈北芒顺水而下,南越怕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殿内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若陈北芒率军南下,以南越如今的兵力,根本无力抵抗。
"现在怎么办?你们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大殿中响彻赵兴的怒吼。
"陛下稍安,老臣以为,现在我们可向大夏提出三点。"
李震正站了出来,"其一,南越愿意每年进贡丝绸、珍珠、香料。其二,开放通商口岸,允许大夏商船自由往来。其三,配合大夏开发南海航线。"
一旁的陈远山眼前一亮:"此计甚好!如今大夏正值用人之际,若我们主动示好,或可保住南越的根本。"
赵兴摸着胡须,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法子。只是......"
"什么?"
"我担心陈北芒狮子大开口啊。"赵兴叹息道,"你们也看到了,他连个投降的机会都没给屠雎。"
这时,郑明清出列道:"陛下无需过虑。陈北芒此人虽然凶悍,但并非不讲道理。他此番雷霆手段,不过是给天下立威罢了。若我们主动求和,态度诚恳,想必他不会赶尽杀绝。"
"更何况,"郑明清继续道,"南越若降,大夏便可专心对付宋国。若是赶尽杀绝,反而要分兵驻守,徒增烦忧。"
赵兴眼睛一亮:"有理!此事就这么定了。传旨,准备国书,派使者火速赶往落霞城。"
众臣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赵兴又道:"对了,给使者带上那支传世的夜明珠。想必陈北芒也会喜欢这等稀世珍宝。"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应和。
望着殿外渐沉的落日,赵兴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从今以后,南越将不再是那个独立自主的南越了。
与此同时,大理国都。
朝堂之上愁云惨淡。
南诏国的突然袭击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更令人绝望的是,大理引以为傲的八万铁骑,竟在落霞城全军覆没。
"国主,不如开城投降吧!"有大臣出列奏道,"若是南诏军队打进城来,恐怕我等性命难保啊!"
"是啊,国主!段元帅已经战死,我军已无战力,再拖下去只怕更加危险!"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降。
段思源瘫坐在龙椅上,面如死灰。
他原本以为联合大宋,不仅能吞并大夏,还能顺势打通与大宋的商路,助大理繁荣发展。
谁知这一步棋走错,竟让大理陷入亡国灭种的绝境。
望着殿下愁容满面的大臣们,段思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这才明白,所谓的"天赐良机",不过是他人布下的一个局罢了。
而他,就这样毫无察觉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