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洲是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竟然能遇见王有龄。
前生今世加起来,他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前生国考面试时那几个人社局的干部了,现在乍一遇到一个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心中一慌,动作就有些僵硬变形。见过礼后,坐到椅子上时还差点坐了个空,很是尴尬。
王有龄是个很传统的文人官僚,坐行举止皆讲规矩,见李慕洲这样狼狈,心中未免看轻了他几分,瞟了胡雪岩一眼后,也没说什么,只端着茶,斜着眼看着李慕洲。
“小弟,上次湖州桑田之事雪芬已经和我说了,我还没谢过你呢。怎么样,这驿丞做的还得意吗?”
这就是胡雪岩,知道李慕洲来肯定是有事相求,但他不问,而是先道谢,这样让李慕洲张嘴的时候不会那么的尴尬。
同时,通过拉家常的方式让他放松下来,给王有龄留一个好印象。
人情世故被他玩的炉火纯青,臻入化境。
“那是小事,姐夫客气了。”
有了胡雪岩的铺垫,李慕洲说话也自然了些,“姐夫,今日我就是为了那驿丞的事来的,就是有些不好张嘴。”
胡雪岩看了一眼王有龄,笑吟吟的对李慕洲说道:“都是自家人,王大人也不是外人,有事你就说。”
“姐夫你也知道,驿站的俸禄杭州府这边已经好久没发了,现在都是靠向百姓摊派而来。
我们好歹也是朝廷的驿站,这样下去,一来朝廷颜面有损,二来,驿站中人未免对朝廷有怨气,人心思动。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到你这边来撞木钟了。”
李慕洲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也不白拿你的钱,以后钱庄有什么书信货物往来,都由吴山驿来送,不收你分文。”
“就这事?”
胡雪岩没等李慕洲回答,哈哈笑了起来,“难为你刚上任,就想着百姓想着朝廷颜面,不说咱郎舅关系,就冲你这份心意,这事我应下了。
我在钱庄给你开个户口,到时每月你让人来取就行。”
王有龄也微微点头,这李慕洲虽然看上去唯唯诺诺,但行事还是为朝廷考虑,想着便对他的印象就稍稍有所好转。
“还有件事,也是关于钱,这个就比较多了,大概需要八千两银子出头一点。”
“八千两?”
胡雪岩刚喝了口茶,听到这个数额差点喷了出去,咳嗽了两声,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这是钱庄,不是宝钞局!”
李慕洲赶紧站起来,走到胡雪岩身边,为他轻轻拍着后背:
“姐夫,你别急嘛,先听我说,我想把驿兵重新练起来。”
练兵?
王有龄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但胡雪岩在这里,他也不好发问,只用警惕的眼神冷冷盯着李慕洲。
“姐夫,我觉得太~长毛迟早要来打杭州~”
话还没说完,王有龄噌的站起来,快步上前紧紧抓着李慕洲的手,问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快说~”
从何得知?我从历史书和电视纪录片里知道的!
可李慕洲不敢这么说,只忙不迭道:“下官是猜的,猜的。”
听他这么说,王有龄稍稍放松了下来,甩开他的手道:“猜的?你是如何猜的。”
李慕洲揉了揉手腕,慢慢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