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道歉,但是,我的毛笔和诗文,你们要赔钱,否则我怎么买新的到书院向夫子交代?”
众目睽睽之下,赵福生到底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面对沈如云时,头顶着压力。
一听到她说要去书院找夫子,更是吓得当场变了态度。
速度之快,堪比变脸。
沈如云看了眼其他几个孩子,“你们抢了星焰的糖,也要道歉,有错就要认。”
其他两个孩子一向以赵福生马首是瞻,如今见他都退一步了,更是没有了任何气焰。
缩着脖子用力的点头。
率先跟陆星焰赔了不是。
至于糖,他们一拿到手就分食了,从他们胃里再抠出来也不现实。
只能回去再好好补偿一下两个小家伙。
沈如云的目光再度落在赵福生身上。
周围的村民都是看热闹,再加上平常赵家人那种大肆炫耀的行径,着实不讨喜。
捧自家孩子的时候,还要贬低一下别人家孩子。
谁家孩子不是个宝贝疙瘩。
怨言也就一天天的积累起来。
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赵福生先咄咄逼人,说的话也难听。
一开始好好说的话,也不至于闹成这个场面。
所以没一个人站出来给赵福生说话。
赵福生自从上了书院,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村里谁见了他不是夸赞有加,他走路都感觉带风。
即便有些时候他不小心做错了或是得罪了人,别人看在他是读书人,还是个童生的份上,也不会跟他计较。
沈如云一个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等以后自己考上了秀才,金榜题名时,定要让陆家人好看!
赵福生头上冒出一层薄汗,话到嘴边还是有些低不下头。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一把将赵福生拉到身后挡着,如同老母鸡护崽子一样。
来人指着沈如云鼻子大骂起来,“你个臭不要脸的小蹄子,一个大人居然跟小孩子斤斤计较,你知道我们家福生有多矜贵吗!全村唯一一个童生,将来是要当秀才当大官的!”
“不就是一颗破糖吗,谁稀罕似的,逼着我家福生给你家小兔崽子道歉?你也配?”
骂人的是赵福生的娘,周秀英,土生土长的大丰村人,脾气很大。
自从赵福生考上童生后,她恨不得在村子里横着走。
见到人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除了对村长还算有几分敬畏,其他谁也不放在眼里。
赵福生的为人跟她如出一辙。
“福生他娘,这好像不是一颗糖的事情吧,明明是你家福生先得理不饶人,人家有爹又有娘,上了陆家族谱的,怎么就是野种了?”
“那陆星焰还弄坏了我家福生的毛笔和诗文,一本白书一百文,那毛笔可是上好的狼毫笔,要一两半银子!他们赔得起吗?骂他两句都算便宜他了!”
“嘿,我还没见过什么笔要一两半银子,再说了,那么多钱,你们家种一年的地,都种不出来吧?吹什么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