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知味楼用了早膳,茶水也喝完了,结果却发现毫无动静。
不由着急问:“状元郎到底几时出来,咱们还要等多久。”
李舜道:“?新科进士卯时一刻进宫(早上五点),受封后出来,正好辰时?三刻(八点半),到这知味楼下?正好巳时?(早上九点)。”
李舜显然对这流程很是清楚,甚至就连时间都知道。
谢岁岁闻言疑惑看着李舜:“二郎既如此清楚要等到?巳时?才能见到状元郎,为何还要早早催我出门。”
李舜本是没打算陪着谢岁岁一起看,准备将人送到这,让她自个儿看,而他去处理一些公务。
但到了知味楼,却忽然想起一事来。
虽然说是状元跨马游街,但其实是新科进士一同游街,只是众人只看见最前面的状元,也只记住了状元的名讳而已。
其中有个人,可也中了进士。
人都来了,李舜自然不能反悔,但心里也不太痛快,索性便留下了。
“你日常不是吵着闹着要出门,今日早些出门难道不乐意。”李舜问。
谢岁岁不知道好端端的,李舜怎么又不高兴了。
这也没发生什么事,她也没说错话,谢岁岁回忆了一番,觉得跟自己无关,但也不好惹怒李舜。
便道:“自然乐意,二郎将妾身放在心里,妾身感动的很,也难怪妾身今生会遇见你,想是知道你是一个如此体贴的郎君。”
被这般夸赞,李舜心情也好了不少,笑道:“也是,若不是遇见本王,其他人可不会这般纵着你。”
谢岁岁意外看了李舜一眼,忽然觉得李舜有些不要脸起来,竟这般自夸。
不过心里话,谢岁岁也不敢说出来,反而赞同:“是妾身三生有幸。”
就在这话刚落,外面便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喊:“来了来了,状元郎出来了。”
谢岁岁一听,也顾不上李舜,只能往外看去。
却见一个影子都没有。
李舜淡定喝了一口茶水道:“还早着,经过楼下,还需要一刻钟。”
“这么久。”谢岁岁失望。
但还是耐心的等着了。
果然,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谢岁岁就察觉一队人过来了。
文人不是个个都会骑马,说是骑马,其实是官兵牵着马慢慢往前走,这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
等到了近前,谢岁岁看清状元的样子后,不由满脸失望。
状元看着最少四十多岁,五官长相平平,只有一身的书卷气。
只能说十分的失望。
等看向榜眼,愣了一下,当即惊喜转头对着李舜道:“是我哥哥。”
谢岁岁怎么也没想到,顾博瀚竟然会高中榜眼。
李舜微微扬唇,随后又道:“你兄长学识不错,榜眼也算实至名归。”
“谢谢王爷相护。”谢岁岁屈膝见礼。
她心里明白的很,这么多进士,有时候实力重要,运气也重要。
顾博瀚有李舜看护,才能一切顺利。
谢岁岁高兴完了,又往下看去,随后在人群中看见一人后,表情一僵。
沈宴竟然也在其中,虽然不在最前边几个位置,但也在七八名之间。
而且好巧不巧的,沈宴也正好抬头,看见了窗边的谢岁岁。
“你以前眼光不错。”李舜忽然开口,语气中谢岁岁听不出喜怒。
谢岁岁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隐隐后悔出来瞧这个热闹,若是早知道沈宴也在其中,她是打死也不会出来的。
如今事都发生了,虽然是尽力挽回,大事化小。
谢岁岁当即扬起唇道:“王爷是夸妾身还是夸您自个呢?”
李舜微顿,看了过来。
谢岁岁也跟李舜回视,一双清透灵动的眸子里印出李舜的影子来,满心满眼再找不到别人。
“自然是夸你。”李舜笑道。
毕竟这会谢岁岁选的人是他,眼光自然好。
谢岁岁暗中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大概是过去了。
也不敢再提其他的,让李舜心生不快。
就在说话的时候,街上的一行人已经从知味楼窗户底下过去了。
谢岁岁现在多看了怕李舜误会,不看又太刻意,于是还是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倒是真见到了大姑娘小媳妇的往自己看上的人身上丢手帕香囊。
顾博瀚最多,探花也不少,虽然都是朝着年轻英俊的丢,可从上往下也没多少准头,迎面在最前面的状元,也被丢了满脸。
不是自己的,却遭遇了无妄之灾,状元郎脸都黑了。
一队人过去后,李舜便道:“可满意了。”
谢岁岁点头,只能说:“满意。”
“满意了我让人送你回去。”李舜道。
谢岁岁稍有些忐忑的问:“王爷是要去办公。”
“嗯。”李舜应了一声说:“陪着你胡闹,耽搁了不少时辰,今日还好举办琼林宴,本王身为此次科举主考官,自也要去露个脸。”
琼林宴那地方,可就不是女子能去的,更不要说她只是个侧妃。
谢岁岁就乖觉道:“那妾身送王爷出门。”
一行人从楼上下来,状元看完,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出门的时候只乘坐了一辆马车,李舜也不用麻烦,直接翻身上了一旁的马背,谢岁岁目送李舜的马离开后,这才准备上自己的马车。
好巧不巧,对面状元楼上下来两个戴着惟帽的贵女,谢岁岁一看衣着,便认出来了是刚好坐在对面的。
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上了马车离开。
等回到王府,已经是午时了,她让花果去崔氏的院子报备了一声,就不管了。
虽然如今很不想将崔氏看在眼里,但该有的步骤都不能少,谢岁岁可以心里没规矩,但这面上就要过得去。
她一个人用了午膳,小憩了一会儿,就听下人来报,谢云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