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这个院子也算是扩建过。
我敲门没人回应,便直接走了进去。
最右边的棚顶下面,还堆着六七包生石灰,看样子是之前驱赶黄鼠狼用剩下的。
正面三间屋子,左侧是厨房。
张阿婆家里原先也有牲畜房,但一直没见她养过。
我以前问过她怎么不养点鸡鸭之类的,这么大一个院子,只有她一个人住,是不是太冷清了。
张阿婆当时只是抱着我说,“养那些都是为了吃的,我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都没几天,养它们也是让它们饿着受罪。”
“小燕儿你多来陪陪我就好了,你多来陪我,我就不孤单了。”
在村里读书的时候,距离家里近,我的确是一有空就朝张阿婆家跑。
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没有小朋友肯陪我玩,年纪大些的,就嫌弃我是一个灾星。
另一方面是,那几年张阿婆很少往外跑,基本上都呆在村里,偶尔出去一趟,也是当天傍晚就会回来。
所以我的童年记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和张阿婆有关的。
只是后来,因为读书,我去的地方越来越远,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而且很多次回来,都正好遇上了张阿婆出远门。
除非是寒暑假,不然很少能见到她。
我爸妈也说,这几年,张阿婆越来越忙了,明明年纪越来越大,却还是这么拼。
见院子里没人,我一边喊,一边朝主屋走去。
“张阿婆!”
“张阿婆你在家吗?!”
可没人答应。
我进去,堂屋里也没人,但是茶几上放着一杯水,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我和程文斌都是一愣。
“人刚走?!”
离谱了,我之前还不信程文斌说的张阿婆专程躲着他,可现在连我都扑空了!
这么邪门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好说歹说,也是张阿婆的徒弟吧!
她怎么着也不可能对唯一的徒弟闭门不见吧?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要不要悄悄到一边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张阿婆对程文斌有什么意见。
可没等我找机会,门口就进来一个人。
“哟,在这干啥呢?”
我蹙眉回头,“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钱翊然耸肩笑道:“我也想啊!可是说好的忙还没帮完,今天去了三个村子,可累了。”
难怪张阿婆说这段时间都不会出去,原来拿走那些黄鼠狼的代价,还需要解决这几天其他地方求助的事情。
“所以你干什么了?我听张阿婆说你是算命的,那些人喊你去算命?”
我故意嘲讽地说着,现在我可硬气起来,虽然还没开始学,但是作为张阿婆的徒弟,我的腰杆子也得要挺直些。
“哟,都知道我是算命的了?你还知道什么?”
钱翊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我,程文斌也盯过来,似乎是对我们的对话很感兴趣。
我是想胡编一些,但是想到他能掐会算,就还是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有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