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被排泄物泡成这样,也丢了吧,留在家里废气瘀滞,对身体也不好。”
小姑娘都一一应下,将沙发上的东西焚烧完之后,我们又只能帮着抬沙发去扔掉。
那个味道是真的很上头,熏得我的眼睛都是酸溜溜的,风一吹,眼泪就控制不住掉出来。
搬了三趟,才将沙发全丢掉。
再回去,通风的客厅味道明显正常了不少。
“你妈在哪里染上的还不知道,等她清醒了,你好好去问问,以后尽量别去那些地方。”
小姑娘一一应下,将委托金结完,我们出来之后,长舒一口气。
“啊……新鲜空气的味道真好,这家人能抗这么久,真是了不起。”
“人家也就是不懂,都哭成那样了,肯定是心疼她妈的。”
但说完,我自己也有些唏嘘。
小姑娘也就比我小两三岁的样子,周末回个家看看,没想到正好目睹了母亲发病的全部过程,带着去看病,也确定身体没问题,就是精神不正常了。
父亲又是在外地打工,回不来。
对于她来说算是晴天霹雳了。
能勇敢休学回来,照顾自己的母亲这么长时间,还得盯着周围人议论的压力,综合来说,已经很孝顺了。
而且上二楼的时候,我们发现上面的卫生保持得挺好的。
下面应该是闹腾得太吓人,她也不敢随便有什么动作。
我忍不住换到自己身上,想想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但结果是我不确定,不确定自己能做到些什么,能坚持多久。
路上,都很沉默,我看了一眼时间,是下午两点半,花费了一个小时,但像是一整天的精力都被消耗掉了。
前往之前那家,隐约还能听到几个人开心的怪叫声。
走近之后细听,才发现是在打麻将。
男孩就坐在门口的地面上,连个凳子都没有拿,更别说垫上什么。
抱着书包,头埋进去,看样子像是在睡觉,旁边还靠着一个红色的袋子,鼓鼓的外形看起来应该是衣服,最上面有两个苹果,但是明显焉巴了,表皮都发皱了。
看样子是拿完东西,就一直在门口坐着等钱翊然来,但是已经等睡着了。
我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钱翊然皱眉上前去将人喊醒,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看着门里面传出来的麻将声和唠嗑,脸色很不好。
张阿婆直接走进去,敲了敲那麻将室的窗户,“在打麻将啊,那钱肯定是准备好了吧?”
那天的钱其实没收完,还差三万多,这家伙一个劲儿哭穷,所以我们就说改天再来收钱。
那男的,看到张阿婆来,笑眯眯的脸一下子垮下去。
“你们来了也不打个招呼,我这边钱刚输出去了,没钱了,改天吧,改天我凑够了你们再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