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她的左胸形状不对……”

东野熹闻言连忙打断，然后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最近的人也离他们有些距离，应该听不到莉的话。

莉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莞尔一笑。

“咳咳，这种话不能找个隐秘的地方说嘛？你不怕被人当成变态，我还怕呢。”

“她最近做了乳房切除手术。虽然医生的技术很高明，但是看得出来，她的胸部形状不对。”

东野熹没有怀疑莉的判断。外相会强化人的身体能力，他的外相视觉一般，但是莉的外相本身视力极强，可以看到磁场。

“拉里老鬼大量吃保健药，大女儿金妮是易流产体质，二女儿罗斯有乳腺病变，这样看来身体健康的只有小女儿卡罗琳了？”

“我们的人有接触卡罗琳吗？”

“没有。她不在威克洛。”

卡罗琳·杰森，埃松政法大学法学院法律系大四学生，成绩优异，去年就已经考过了执业律师资格证，现在在埃松的得梅因律所实习。前不久她回了趟在威克洛市的老家，和父亲拉里吵了一架，父女关系闹得很僵，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打算回家。又因为临近毕业，事情繁多，她吃住都在律所的储物间解决。杰森家的女人不是吃不了苦的大小姐，她小时候也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后来随着家里的农场越来越大，杰森家逐渐富裕起来，已经不需要她来干活。她才开始专心读书，最后一路升学读到了现在。这样一个身世样貌出色的姑娘当然少不了追求者，但是她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想法。因为她两个姐姐的婚姻都不算幸福。大姐夫泰·特托罗软弱无能，还有种老实人的固执和暴躁。因为姐姐容易流产，两人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二姐虽然有两个女儿，但是二姐夫彼得·肖能力稀松，风流成性，她为她二姐感到不值。也就是现在父亲拉里的威严还在，两个姐夫老老实实的在庄园里做事。

但是现在亚陵的农业出口贸易迎来了后发国家的挑战，以前政府靠提高关税、价格补贴，来保护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但是随着国际市场逐渐放开，农业再一味地靠保护，路只会越走越窄。于是议会提出农业分布要统一规划，合理布局。北方的农业省开始大面积组织农业改革，提升农业机械化，增加农民基础工资，要讨论因为历史遗留下来的大地主的问题。这个时候革命军组织如同跳梁小丑般跑出来搅动风雨，煽动利益受损的农民进行游行暴动，还有不知死活的大地主对此表示支持？他们分成两派，正式派宣扬和平解决冲突但也没少用暴力，临时派更是直接就是一些本地黑帮组织换个皮，两派都不是好人。

身在埃松的卡罗琳当然比远在威克洛的父亲嗅觉敏锐，所以才在前段时间回家企图说服父亲带头组织威克洛的大地主主动进行产业化。为此她不惜多次和父亲爆发争吵。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动他。现在只能期望父亲过段时间看到北方的事态发展能够及时调转船头，不要再弄险。

卡罗琳摇摇头不再多想，继续撰写合同。外面的夜更深了。

鲁什乘着夜色回到了在平民区的家，暗处野猫互相争斗，叫声凄厉，破败的窗户里传来了妈妈的咳嗽，很闷，像是在强压痛苦。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悉悉索索，轻手轻脚的在倒水——那是他未婚先孕的姐姐。鲁什提着抓到的老鼠走进了家门，她的姐姐挺着肚子在喂妈妈喝水，看到鲁什进来，也没什么表情。

“我回来了，妈妈。”

然后到角落里翻出一个破锅准备做饭。

很快，一锅没什么滋味的鼠肉汤做好了。

“姐姐，吃饭了。”

鲁什留了一碗肉多的，端起另一个锡碗到床边喂给妈妈。

前几天帮他占卜的男人把三张纸牌都留给了他，跟他说要他最好贴身收着，他想了想，放在了贴身口袋里，暂时没看出来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妈妈的咳嗽开始抑制不住，除了死，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办法能让妈妈缓解痛苦。鲁什看了看还是一脸死相，沉默的喝汤的姐姐，把锡碗中剩下的汤一口气全部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