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薛四察言观色,没放过李洛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
他闻言缓了片刻收起笑容,露出本色道: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
李洛‘嘶’了一声,皱着眉,目光毫不畏惧地与薛四对视。
“想起来了,这人....不是上次四哥你找我谈价那天,带来的那个老哥么?”
“嗯...我有印象,他腰里好像还有把刀,那天可实在吓坏老弟我了.....”
“呃.....”薛四突然一愣,面上有点红,被李洛最后那句话给乱了心神。
自也看不出李洛这话的真假。
马上又是一番带着道歉意味的奉承。
然后牵着牛,走出了院门。
临别,薛四撇了眼李洛,叹了口气:
“我这陈兄弟啊,也是个苦命人....那行,二洛我先走了,再找找去,不行的话还得去报官....”
“嗯,慢走啊,四哥!”
李洛一路送到街巷口,目的自然是为了让更多人看懂,他跟薛四已经‘和解’。
这番作态,跟他后续的计划有关系。
只能强忍恶心,如此作为。
现如今,虽说在团练中稍微出了点风头。
但距离‘侠以武犯禁’的层次,尤其是一点不遮掩的情况下,差的还远。
跟街坊们寒暄几句,回到自家院里,看着那空了的牛棚。
李洛立刻眼带寒霜。
“这薛四还想去报官?”
陈姓泼皮的事,他早已想通。
既要去见官,便得说清来由。
古代不是现代,没有那么多痕迹可查。
即便村子里有人看到了那泼皮,也无所谓。
因为,他与那泼皮之间唯一的接触,便是无人看到过的案发现场。
除非那薛四先承认,是他指派泼皮过来盯梢尾随李洛,想要以恶霸手段搞走老黄牛。
否则其它任何理由,都站不住脚。
此事的来由,换一般流氓去报官,怕是讲不明白,自己就得先吃一顿板子。
而即便能这般狠的心下来先自爆起手。
这事要想做实,那也得是很难的。
大齐朝律法,素来奉行‘罪疑惟轻,功疑惟重’的原则。
这是太祖爷定下来的基调。
李洛思索片刻,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漏洞。
“只不过,唯一算得上威胁的地方还是在薛四那里.....”
柏木村人尽皆知,他薛家有个老大,在县衙就职。
好像是个押司,据说在县里混的不错。
结合对方这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在点他.....
李洛自然知道周边人态度转变,都是因为自己在团练中似乎是有了前途。
传言里,他现在可是被季家庄的团练教习看重。
很有机会在一个月后进入季家庄。
这薛四这么低姿态的过来赔罪,最后又留了这么一句话。
这就有意思了,是在委婉的敲打。
“呵,想告诉我,他手中有我的把柄?”
“先礼后兵,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这薛四倒也有点意思.....”
“不过,既然你话都点到这里了,那就怪不得我手狠心黑了。”
李洛摆弄着手中的碎银,琢磨了片刻,眼中闪出浓厚的杀意,更加坚定了之前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