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泉双眼滴溜溜在转,但还是云里雾里,欲言又止有些摸不到头脑。
“嗯。”段志刚见其不解,将来龙去脉加上他的所见所闻一应说出。
“这....真有如此惊人之事?”
薛泉唰地一声直接站起了身,双眼血丝密布,惊愕不己!
练武天才?
还是在团练中被当今季家二公子看重的练武天才....不日即将成为季家庄的庄客?
他这半辈子除了钻研大齐律法,自身在成为押司后,也在琢磨想练武强身!
只不过,错过最佳年岁,根骨定形,多年来根本入不了门槛,还是清楚知道普通人想练武有多难的。
更重要的是还不止于此,而是那季家的二公子!
段志刚刚才的话里面,关于李洛的一条条信息,如同重磅炸弹般,在他脑海里连番炸响!
一时间,薛泉有些不知所措。
段志刚劝道:“你我积年的同僚,奉劝一句,令弟的仇,要不....就忘了吧,再查下去,估计也不会再有结果了。”
“啊?”
薛泉虽意有不甘,但着实也放不出任何狠话!
季家确实是他得罪不起的庞然大物。
别说他了,县太爷都是不敢得罪的!
这可是在乱世之中!
季家不光在临江府出名,甚至前几年平乱有功,还曾直达过天听!
与平民百姓,可以讲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抓回牢房,不是你也是你!
而在林泉县中寻常武者不少,但有几个能与季家攀上关系?
都是多年同僚。
看段志刚进屋后的话锋。
薛泉就知道这是对方在提醒他:没办法再走衙门这一套去解决对方了!
有些势力只要与其沾上关系,不捅破天,就已经不是县衙能动的了。
恰巧,季家在此地就是那类势力之一。
此案要是属于当街行凶抓个现行,或是有足够的人证物证去定罪,也就罢了。
但偏只是.....疑凶,不经拘、审,无法定死李洛是否为真凶。
可....怎么拘审?
就算把人先抓回来,但凡季家有人插手,不光怎么抓的立刻就得怎么放出来。
而且明面上,也就把人得罪了。
谁愿意为薛四这等人去出头得罪那季家?
连对面这查案的捕头,今天都这幅姿态了.....
万一....这件事再跟季家二少爷沾上些许关系......
世界的变化真是太快了,薛泉震惊片刻,内心不禁升起一片‘无力感’。
“此人大概再有几天.....就进了季家庄,听说将来是正式庄客....”
段志刚看其心有不甘,叹气说着。
薛泉闻言,皱眉与这老同僚对视片刻,眼中却潜藏着些许恍然,片刻后无奈叹道:
“唉,我那个不成器的四弟,平日里我教导他多般,从无入耳过。
“今朝落得如此下场,自然也是咎由自取,算了,他这命此番不丢,将来也保不住又会丧在哪路人手里,只是先前...麻烦段兄了,权当辛苦。”
言罢,薛泉将两张百两银票已是推至段志刚桌前。
后者点头,见这位薛押司解意,也算没白拿人家的钱,收下之后就匆匆离去。
薛泉双手背负,神情复杂地看向院中。
说话,自是不必说明。
这位段捕头最后那段话的意思,就是说,要是他不甘心的话,也不是没机会?
还有几天的‘空挡’……这话几近明示……
段志刚点出来的话音,薛泉哪里能会不到意。
只是,寻思良久他到底还是有些犹豫了,事与季家有牵连,不得不慎重!
“要是有不用负责任的手段,能给四弟报了这杀仇,就好了.....”
愁眉自叹良久,薛泉身旁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名老奴,小声在背,鬼祟道:
“老爷,您别忘了,这些年流民入境,那丐帮到是愈发的壮大,传言.....”
“嗯....刘伯?”
他惊讶转身看向老者,忽然怒目:“放肆,你话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