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庄有一个叫陈唤金的土匪头子,他几年前以一个外来汉的身份来这里占山为王,在这里竖立了威望,最兴盛的时期,入伙跟着他后面的土匪小兵有一万多。在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许多人不辞劳苦过来投奔他的也有。陆牟早早在他们镇上的时候就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他很是崇拜。陆牟从村庄走到了镇上,又从镇上翻过了几个山头,他走了三天三夜,夜里他就搭着草棚枕着狼皮席地而眠,终于第三天的时候到达雷庄。
他刚到雷庄的时候,雷庄门口站稍的小兵就给其他同伙放风。他们在两个树庄之间绑了绳索,埋在树叶底下,陆牟走过的时候,脚踝不小心碰到绳索糟到暗算,就被绑了起来,倒挂在树枝上。
两个土匪兵押着他五花大绑的去见了土匪头子陈唤金,陈唤金正端着一个精致花纹底座的银碗喝酒。一个土匪兵踢了陆牟的后腿跟子,他凶狠狠的大声说:“跪下。”
陈唤金放下银碗,他一只手按住红烧的整只鸡,另一只手扯下一个大鸡腿撕咬了两口,他嚼了两下,嘴边沾着油渍。他看了看小兵押来的后生,他观察到陆牟一身黝黑的皮肤,眉宇间透着的英气,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他又放下鸡腿,用衣袖摸了摸嘴巴。他说:“来者是谁啊?”
陆牟抬头,望了望土匪头子,他是一个光头,身材魁梧,眉宇间透着一股杀气,身着一件青布衫,外面裹着一张斜跨的虎皮。腰间缠着一根烙上花纹条里的粗银腰带。银腰带在烛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光芒刺到了陆牟的眼睛。陆牟倾斜了一下视线。他说:“鄙人陆牟,从陆镇过来的,是陆镇陆家村的一名帮工,特地来投靠山大王。”陈唤金听完犹豫了一下,他说:“哦?那你说说你都会些什么啊?”陆牟说:“鄙人会射箭,会打猎,会用猎枪。”
陈唤金听了摆了摆手吩咐小兵:“你们两个把他松绑。”
陆牟终于整个身体宽松起来,他舒坦的踹了一口气,他说:“水,水,大王能先给我一口水喝吗?”
陈唤金朝小兵使了一个眼色,小兵用大瓷碗装了一碗水递给他。
陆牟接过一碗水大口闷下。他用破旧脏乱的衣袖擦了擦嘴角,他说:“大王,你给小的安排一个活,赏口饭吃就行。”
陈唤金说:“明天给你一把弓箭,你去捕几只猎物过来。”
陈唤金接着摆了摆手说:“你们把他带到柴房休息。”
两个小兵领着陆牟出了山洞,走过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小道两边都是寸草不生的石头,抬头可以看见一排排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刺刀一般的悬挂在石岩顶部,他们走了约莫半个钟头,才走出山洞口,山洞两边的泉水呼啦呼啦的喷涌着往山下流去,形成了一小环帘状的瀑布。一只穿山甲蹲在山泉下喝水,看到几个人影幌过,它一溜烟的功夫消失不见了。他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个寨子外面,寨子门口生长着一颗百年柳树。柳条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拽。门帘处写着柳港。寨子门口是用木头修建的高十米的大门,大门两边长满了粗旷的藤条爬满了围墙。围墙是由青砖垒砌搭建而成。
寨子门口站着两个放哨的士兵,他们看到小兵带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年轻人过来,他们自觉开了门,木门吱呀吱呀的从两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木房子,中间是一个台阶式砌成的台柱,台柱上面是一个大木屋,正对着台阶中央是一个大厅。堂厅内最里端是一把木制雕刻的龙头长凉椅,凉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虎皮,虎皮上方钉了一个木桩子,木桩子上一只做成标本的雄鹰,雄鹰的爪子牢牢抓住木桩,爪子被细麻绳牢牢的绑在木桩上,远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鹰。大厅的左右两侧整齐摆放着很多木椅,像是平时开会聚集的场所。
左右两边是两排低矮的木房,左边的一排房子里有很多兵器,斧头,大刀,长枪,矛,弓箭,菜刀,猎枪。靠近兵器房这里有一个铁架子,铁架子上摆放着很多生铁,几个木匠正用烧红的火钳夹出里面的铁块,两个铁匠用锤子敲打着烧红的铁,锤成特定的形状。右边的一排房子摆放着成捆的稻草和木柴,其中一个房子外面正对着一个马棚,马棚上关着十来只马匹,这些马都很肥壮,有花色有黑色有棕色,每匹马都被打理得很干净。两个小兵带着陆牟转了一圈,然后他们把陆牟带到了右侧靠近马房的一个稻草房里。
其中一个说:“兄弟,这个就是你日后居住的地方了。”
另一个说:“靠近打铁的草棚位置有一个水井,你平时自己在那里打水洗澡,厨房也靠近那边,你自己去找些吃的。”说完两个小兵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