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过后,天上的乌云聚集在一起,周围雾茫茫的笼罩在树枝上,几百米看不清树木的间隙。这时几颗石头大的冰雹掉落下来,噼里啪啦的作响。燃烧的木柴冒出的火焰在岩石洞口歪歪扭扭的舞动着。灰狼被这阵势吓得不清,它卷缩成一团,避免被冰雹砸中。陆牟小心的用木棍推动一颗落入洞口的冰雹。冰雹晶莹剔透,鸡蛋大小。边边角角有磕碎的裂痕。
繁荣文说:“陆兄,幸亏你有远见,躲避得及时。这玩意从天空中落下来,砸中了我们的脑袋就困难了。”
陆牟说:“幸亏没有泥石流,不然山体崩塌,我们的处境更危险了。”
他们两个心存侥幸的时候,眼前的山峦一片漆黑。只有眼前的火堆照亮了这个狭窄的山洞。
繁荣文说:“这大白天的天竟然黑了,真稀奇。”繁荣文还没来得及细想时,耳根边由远及近就响起了豆大的雨珠。雨珠赶着阵势从烟雾缭绕的山峦不到片刻钟的功夫便齐刷刷的落到了这里。
繁荣文看着忽明忽暗的山峦,兴奋地说:“我第一次才知道雨是从一个地方开始落下,然后像赛跑一样,这么快落到我们这里的。”
陆牟平淡的说:“这有啥新奇的。”
飘风雨刮落了下来,掉落在紧挨着岩洞搭建的棚子里。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珠顺着叶子和树枝掉落下来,洞口也显得湿漉漉的。大风大雨疯狂的飘刮着,这六月的天气骤然间冷得像巫婆的奶头。
陆牟在洞里面铺好了狼皮,他半躺在上面微闭着双眼悠闲的听着外面滴滴嗒嗒的雨声和呼啸而过的狂风。繁荣文见状,也挑到另一头半躺下来。架在火推旁的衣服也快烤干了。灰狼睁开了疲惫的眼睛,没几秒钟又闭合上了,它安安静静的睡去。
过了约莫一个钟头,风雨消停了下来。湿漉漉的地面上铺满了落叶,落叶上有很多还没消融的鸡蛋大小的冰雹。山峦的雾霭渐渐向高山中回升,慢慢往天边褪去消散开来。
繁荣文说:“雨停了,你看!”
陆牟挣开眼睛说:“我知道的。”陆牟掏出窝窝头和酸菜,他们一起简单的吃了点。
陆牟说:“我出去探探路。”说完他故作轻松的走了出去。
陆牟小心的用脚踢开路面上的冰雹,这时天空中的乌云散去,太阳出来了。强烈的阳光照在树稍间,晶莹剔透的树叶折射出光来。几只淋湿羽毛的鸟儿在树枝之间偶尔跳动,轻声的鸣叫着。陆牟往前走了十来米远的距离,一颗枫树连根拔起横躺在路中央。陆牟抬头望望天,天空豁然开朗起来,不见乌云。
陆牟又折返回去洞口。他对繁荣文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看这天,今天估计不会下雨了。”
繁荣文起身拍拍泥土说:“也行,我也休息好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要紧。”
他们两个各自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背着行李继续出发了。灰狼睡了一觉也精神起来,它奔走在最前端。
一阵微风吹过,树枝上的雨滴刷刷的掉落。陆牟和繁荣文一前一后的行走。繁荣文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堆黄泥土,差点滑倒。他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旁边的树枝。
陆牟说:“这个路走起来有点吃力,不过今天有风,路面很快会吹干的,你往有小碎石的路面踩,就不会滑倒的。”
陆牟挑了一根树枝砍下来,他扔给繁荣文说:“接着!”繁荣文小心的接过木棍。接着,陆牟也砍了一根树枝,拿来当拐杖,防止路面打滑。
山峦连绵起伏,陆牟和繁荣文走了一道弯又一道弯。偶尔路面横躺着一棵枯木,他们就小心的跨过。走了一路,雨淋湿的路面被风吹干了。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走到一个拐弯处,看到了了一处人烟。这里几个房子零零散散的错落在山间,远处还有田埂。田间还有几个人忙碌的身影,从远处眺望,低矮的房屋还冒着炊烟。
繁荣文说:“我们到村庄了呢。”
陆牟说:“我们到三十三道弯了。你的接头人呢?”
繁荣文说:“我们走进了去看看吧,可能这么久才到,别人早走了也不成。”
陆牟说:“我们走过去看看吧。”
陆牟和繁荣文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村庄,灰狼也跟在身后。陆牟寻到一户房顶烟囱冒着烟的人家敲门,他刚想开口,那人看到生人就像看到瘟神一样,立马关上了门。
接着他和繁荣文一起来到了田埂边上。繁荣文看到一个扛着锄头的老朽迎面走了过来。繁荣文走向前鞠了一躬,他说:“老伯,我这边是从繁下村过来的,你有没有见着一个丛下村下来的私塾先生呢。”
这老伯停下来仔细想了想说:“前些日子,丛下村倒是下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他过来宣传招兵政策。村里就这么零散的十来户人家,还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谁会去当兵呢。没人理会他,也没人注意到他是下山还是上山了。”
繁荣文说:“谢谢老伯了。”
繁荣文和陆牟沿着田埂走向山坡,陆牟说:“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宿吧。人没找到,但今天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繁荣文问:“怎么安稳睡觉?”陆牟说:“这里在村庄附近,野兽不大会靠近这里。”
陆牟和繁荣文走到了山坡上,他们远了一块平坦的坡道休息。繁荣文望着天边的晚霞发呆。一道弯曲的彩虹挂在远处高大的树稍上。鸟儿已经飞回到鸟窝休憩。陆牟坎了几根藤脉和树枝搭起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