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人怀疑过,她回将军府的目的,是为吴斐来偷将军府的兵符。
然兵符那般重要,又岂是那么好偷的?
罗氏短时间内偷不到兵符,害怕暴露自己,只能蛰伏起来,等待时机。
这一等,便等了十来年。
直到温相宜来到塞北,被聂长照安排住进了将军府。
温相宜很聪明,身份又清清白白,几乎细查都难以查到她是叶家的人,关夫人等人都对她没有多设防。
所以住进将军府没多久,她就摸清了藏兵符的地方。
说到这里,娆娘望向了眼睛红红的喜乐,招了招手,柔声道:“剩下的,你来说。”
喜乐原地怔了一下。
随即知道这是贵人让她给她家小姐洗刷冤屈的机会,她感激得差点哭出来,忙不迭地走到她身边。
然后对着关将军就跪了下去,哽咽道:“将军明鉴,我家小姐来塞北的最初目的,的确是为偷兵符而来。但自从来了塞北,她发现塞北的局势,并非叶家人告诉她的那样,便一直没有动手。”
“后来在将军府住的时日越久,小姐越深知,若兵符被盗,落到像叶家那样别有居心的人手里,塞北将危,大景更危,就彻底放弃了偷盗兵符的目的。”
“那段日子,因不愿再继续偷兵符,小姐郁郁寡欢,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她不知道该如何给我家夫人交代,更害怕我家夫人不好给叶家那位孟老夫人交代,直到她忽然来找了小姐,并威胁了小姐。”
喜乐愤愤地指向罗氏。
离得有些远,不然如此悲愤的她,肯定会扑上去撕咬一顿。
“罗氏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小姐来塞北的目的,便跑去威胁我家小姐,让小姐告诉她兵符藏匿的位置,小姐不肯,她就威胁小姐,说小姐若是不说,就将她是叶家细作的身份抖出去。”
“小姐起先是不受她威胁的,但罗氏说,她是少将军的妻子,若她来塞北偷兵符的事被抖出去,就算将军府的主子们重情意,不会怪罪,少将军日后也会遭到众人质疑,前途也将不保,毕竟映景少爷才是将军的亲儿子。”
“所以藏兵符的暗格会暴露,是你家小姐告诉罗氏的?”
关将军皱眉问。
喜乐赶紧摇头:“我家小姐没说,她告诉罗氏的位置是假的,罗氏起初偷到的那块兵符也是假的,是我家小姐连夜用桌角雕刻出来冒充的。”
没几个人知道,温相宜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最喜欢的东西,却是雕刻。
由她手里雕刻出来的东西,很多都栩栩如生。
她知道兵符藏匿的地点,自然也早就见过了那枚兵符。
为了能骗过只见过图纸上的样式,没见过真正兵符的罗氏,温相宜就悄悄锯了一方桌角,等只有她和喜乐的时候,悄悄雕了一枚兵符,然后藏到了告诉罗氏的地点。
关夫人闻言,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嗤笑道:“难怪今年元辰那段时日,府中忙得不可开交,罗氏却不见身影,合着是拿着假兵符忙不迭地去了平城讨赏去了。”
旧事重提,地上的罗氏脸色难看极了。
恨自己当初没来得及虐死温相宜那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