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抹了抹眼泪,红着眼道:“奴婢在场的,罗氏发现我家小姐提前取走了兵符后,就追了上来。小姐怕她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杀人灭口的事,就将奴婢藏到了床底下。”
那时,小姐为了保护她,骗她说罗氏不敢拿她怎么样,但她是个小丫鬟,如果让罗氏知道她也知道兵符的事,一定会杀人灭口。
小姐从不骗喜乐,所以才听话地藏了起来。
其实那晚,她躲在床底下听到小姐与罗氏起争执的时候,就想爬出去保护小姐了。
但却被小姐挡在罗裙下给推了回去。
然后她就看到罗氏抢走了兵符,小姐不得已,只能大声喊人,然后招来了将军府的巡逻兵。
但比巡逻兵先一步过来的,竟是那晚想法借宿在将军府的吴知禾。
吴知禾进来见兵符在罗氏手里,但巡逻兵就在她身后,便猛地冲向她家小姐,然后往自己腹部捅了一刀。
等巡逻兵进来,看到的就是吴知禾倒在血泊里,捅她的刀在小姐脚下。
都不等小姐说什么,罗氏就已经颠倒是非,诬陷小姐偷了兵符想逃跑,被她和吴知禾发现,然后捅伤了吴知禾。
她成保护兵符的忠婢,小姐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吴家事先就做了好几手准备,在得知吴知禾受伤后,迅速来人,吵着嚷着要让将军府把小姐交出去。
那时关将军震怒温相宜偷盗兵符,更恼怒她不但置义子的前途于不顾,还出手伤人。
所以在吴家来要人时,他不想让义子身边留着那样一个祸害,是想过将人交出去的。
但关夫人心软,瞒着他让聂长照将人带走藏了起来。
如今听到真正的真相,关将军眼中浮起愧疚,却不解道:“你既然知道真相,为何这么久都不说出来?”
喜乐眼更红了,哽咽道:“小姐被带走的时候让我别说的,她说我们带着目的来塞北,便注定了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信任。”
“小姐还说,喜乐人微言轻,说出来不但没人会相信,可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她让我好好待在将军府,等她回来接我。”
其实喜乐不知道,那是她家小姐骗她的。
早在被聂长照强行带走的那晚,她家小姐就磕头求关夫人,将那些跟着她来塞北,并不知真相的奴仆送还给长安聂家。
“当初我便说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你们一个两个的偏不信,一句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便给盖棺定论了。现在可好,相宜那孩子,可真是委屈死了。”
关夫人狠狠瞪了地上的罗氏一眼,眼睛也红了。
也怪她,竟一次都没怀疑过罗氏这个保护了兵符的‘目击证人’。
“怪我,当年心软,留了这么个祸害在府中。”
关将军也自责地轻叹了一声。
娆娘见他们一个个的都在自责,也跟着叹息一声,不过想到那个吴知禾,她忽然蹙眉问道:“伯母,我早间听人碎嘴,说那个吴知禾这辈子都不能当母亲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关夫人解释道:“算是恶人自有恶报,她以一刀定相宜的罪,却也因那一刀下手时没把握好分寸,伤到了女子的胞宫,据大夫诊断,说以后恐难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