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猎人从腰间拔出手弩,胡乱装上涂满不明油脂的弩箭,将之对准了面前的少女。
而莱莉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愣神,变作了无尽的冷冽!
“原来你一直拖着不让我走,就是为了等女巫猎人来?真是好算计!”
她抬起手来,无数藤蔓从地板下钻出,对准眼前的女巫猎人径直钻去!
在血魔身躯上都能刺出血痕的藤蔓尖端,却在延伸至年轻猎人周围时飞速萎缩。
年轻猎人射出的弩箭,也被少女周围的藤蔓给轻松阻拦,连根头发都未能射落下来。
如果换成经验丰富的老手,此时就应该仗着阻魔金护符的力场保护,掏刀子上去近战。
可那年轻猎人不知为何,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与手弩,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本应紧张至极的局势,竟就这么尴尬地卡了下来。
旁侧围观的群众看了半天,都看出来了这二人谁都奈何不了对面。
可一旦那女巫继续受到激怒,转移目标朝着旁人开始泄愤。
那这酒馆里其他人,可都逃不脱案板鱼肉之命运。
此刻‘老板’的心里头,当真是比生吃了苍蝇还要难受一百倍。
种种巧合误解之下,在那二人的眼中,自己的形象恐怕比路边的野狗好不了多少。
纵使想要辩驳,亲眼见证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后,他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就在大伙都以为要僵持这么一整天时,反倒是年轻猎人先开了口。
“都怪你们这群该死的女巫,维克大哥才会……”
“我要你们这群该死的异端,都去给他陪葬!”
这一段声厉内荏的喝骂出口,莱莉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一根藤蔓从身后悄悄潜入地面,准备自下而上发起偷袭。
反倒是旁边的‘老板’听出了端倪,知晓解决事件的时机已至,赶忙从柜台后边又站了起来。
“等下,维克怎么就要死了?他不是才被审判所那帮人抓起来吗?”
“以他的背景,顶多是挨点好打,怎么会把命给丢了?”
人称‘公子哥’的维克,身份背景高贵神秘,风流倜傥的名号在诺维格瑞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前些日子犯了些事被送入审判所,都有一群妇女拥趸天天挤在门口痛叫高呼,要教会放人才肯罢休。
可这回教会却一改往常,非但对维克的具体罪行缄默不言,还直接派遣女巫猎人将人群暴力驱赶,甚至听说还闹出了人命!
此中内情,自然引得外人浮想联翩,此时突然有个疑似知晓内情之人,‘老板’又怎么可能放过了?
“这次不一样!维克大哥自从前几天奉命出城讨伐女巫,回城立刻就被逮捕,押入审判所最深的监狱里头!”
“我找遍关系才打听出来,这回的罪名是‘藐视教廷、包庇女巫’!还是教宗亲自出面给维克大哥定的罪!”
“一定是这帮女巫构陷谋害维克大哥!我要把她们全都送进地狱……”
年轻猎人一听得旁人发问,终于将憋在心头多日的苦水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他眼眶已是无比通红,越讲越激动,恨不得要将对面的女巫生吃泄愤方才罢休。
可‘老板’在听了半天,忽然发现其中的关键之处,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这么大的阵仗,是想搞公开审判?也就是说,维克现在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