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带着两名缉捕跟上流民板车,见板车越行越远已然失了耐心,再看周遭环境,官道狭窄已无人烟,便打了个手势,两名缉捕快马冲上前去拦住板车。
板车押运皱眉正要理论,陈九已至车后,‘锵’地一声拔出横刀喝道:“全部下车蹲身抱头!违者斩!”
众流民见状,纷纷跳下板车,押运却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刚要开口,陈九已翻身下马一脚踢翻流民‘杨骐’,心里一震‘糟了!’
“全部绑了押回去!”话音未落,陈九翻身上马,调头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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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殿值与两名刺探在山林间吊着车队,死死盯着杨骐被换上那辆马车,见一人出车打点士兵、不良人,却也不是杨骐说的外貌特征。
虽对杨骐描述‘眉间黑痣’已不全然放在心上,但察事院还未针对性行动,杨骐也没有进一步提示,便也只好耐心等待。
待到马车上又有一人跳出时,那人面容一闪,虽看不斟酌,可络腮胡和眉间一块红斑却印入眼中。
李殿值艺高胆大,又恰好察事院还未有所行动,心念电转,对身后两名刺探点头同时抬手射出银针,直袭那人背上穴位,打算银针入穴将其击晕,抢了人就立即遁走。
若一击不成,银针所发不带任何声响,隐入林中变换位置再伺机而动……倘若引起骚乱,那便更是没有任何损失,浑水摸鱼也不失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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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骐脚刚落地,前方马匹疾驰而过,后方银针已然将透入背心,脑袋内‘嗡’地一声,难道要交代在此地……此时已然没有任何动作能躲避背后偷袭,仅剩下本能反应。
杨骐急速侧身抬起左臂便想打掉飞针,奈何飞针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插入腋下,却突觉左手一轻,被骑马飞奔那人一把拎上马背,飞针擦着衣物射入土内。
杨骐在马背上瞄了一眼地上还在颤抖的针尾,心中暗骂‘李殿值瓜婆娘~’,转头再看:“陈大姐!”
谁知陈九根本就不理他,一边架马飞驰,一边拔出横刀咤了一声:“押货所有人员下车下马搜身!!!”
话音刚落,陈九勒马立停,一把将杨骐扯下马来,对身边缉捕喝道:“将此人绑了!”说着将杨骐扔入察事院岗哨木棚内。
杨骐心中大喊‘完了!完了!!’李殿值那婆娘见着这一幕,误会就大了!!
“怎么回事?!那人呢?!”陈九冲进岗哨,看着杨骐一脸络腮胡,眉心沁血。
“快想办法帮我把这胡子扯掉!”杨骐用劲扣着脸上胡须,他必须以真面目示人,否则李殿值待会必定和察事院打起来,却是为了争夺他杨骐,那场面不敢想。
陈九皱眉将横刀扔给杨骐:“你自己割吧,刺客呢?”
杨骐心中暗骂,捡起横刀,可那络腮胡全是胡茬,无从下手,刮了两下脸颊生痛,横刀并不锋利根本没用。
“那人先才下了车,现在不知去了何处,老子这便去指认他,你立即将盐内玄晶找出来,万事大吉!”杨骐急道。
“可是在这茶马道上下的车?”
杨骐点头,并不打算告诉陈九王飞具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