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面安排易胭去临省学习几天,易胭今天回家后收拾行李,从衣柜拎了几身衣服叠好放进去。
收拾好衣服和日常用品又扔几包烟进去。
刚收拾好,地板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易胭捞过手机,放到耳边接听,是崔依依打过来的电话。
崔依依在那边叫了她一声:“易胭姐。”
“嗯,”易胭正摆弄手上小物件,漫不经心,“怎么了?”
崔依依:“我爸回来了。”
易胭手中动作一顿,又继续玩:“哦,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回来的,我现在在房间里跟你打电话。”
“他没对你和奶奶做什么吧?”
崔依依道:“没。他回来让我给他做了顿饭,吃完后现在在外面看电视。”
易胭忽然问:“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去过哪儿?”
崔环杰是一个话挺多的人,崔依依平时不跟他说话,他也能自言自语一箩筐。
“他没跟我讲,但我做饭的时候听见他跟人在打电话,”崔依依停顿一下,似乎是在想,“好像是说什么宿舍住的环境差,太多人睡在一起,半夜还得爬起来送东西。”
易胭闻言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只是抬眼看向自己进来时搭放在椅背上的呢大衣。
衣服兜里有一盒盐酸曲马多。
她沉默一会儿,没将自己想法告诉崔依依,只是懒散点点头:“行,要是还有什么消息就跟我说一声。”
“好。”
易胭:“哦对了,我最近有事去临省,你和奶奶自己注意点安全,别和他正面杠。”
崔依依笑:“知道。杠也杠不过,我和奶奶不会硬来的。”
易胭微点头:“嗯,那先这样吧。”
说完两人便挂了电话。
易胭挂了电话,指尖松松夹着手机晃了晃,想了下起身,到沙发边拿起那件呢大衣,掏出里头的药盒。
药盒贴着的标签没撕过痕迹,新的。
易胭随手将药盒往桌上扔,没再想这事。
她又打开手机,不知想什么,又低垂看了眼自己手腕。
两人关系冷淡这么久,她手腕是苏岸唯一接触过的地方。
易胭终是不再想,过一会儿打开通讯录,删掉了苏岸的号码。
几日过去。
最近办不完的案子,刑侦、禁毒等支队都忙得不可开交。
连着几天外出、熬夜吃泡面,禁毒大队几人生生熬瘦一圈。
这天外出回来,崔童许骋等人下车进屋休息。
崔童:“苏队干嘛去?”
许骋:“小屁孩儿别问那么多。”
崔童说:“就是好奇嘛。最近工作这么忙,我们忙苏队更忙,但一到休息时间他都不在,都不休息的,你看他黑眼圈都能掉地上了。”
许骋嗯了声:“应该有事吧。”
与此同时,水湾小区门外。
保安大叔见近几日都有同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外,停的时间或长或短。
但又不说来找谁,也不试图进去。
这天陈辛言下班回来,就遇上苏岸的车。
她车开到苏岸车旁边,按了下喇叭。
几秒后,苏岸那边副驾车窗缓缓降下。
陈辛言探头问:“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终于听你妈的话来找我了啊?”
苏岸看了她眼,没说话。
陈辛言也就说说,不会那么自恋以为苏岸来找自己的。
她开玩笑道:“要不就是来找喜欢的小姑娘的。”
陈辛言就是开玩笑根本没指望苏岸回答,却没料想几秒后苏岸嗯了声。
陈辛言嘴角的笑一僵,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的啊?”
“那你为什么不进去找她?”陈辛言格外会联想,“你不会惹人家生气了吧?”想想又觉得十分有道理,苏岸这种性格虽然安静,但是等到有矛盾了是真的气人。
苏岸坐在主驾,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估计几天没休息好,疲倦爬上他眼角,他皮肤白,眼底青灰更显几分明显。
陈辛言见他这模样,方才说的惹女生生气的话,也没见苏岸否认,觉得自己猜的不离十了。
她欲言又止道:“你这样不行的,女孩子是要哄的,你让她生气了就去道歉,去哄她。”
陈辛言顿了下:“虽然对你来说好像很难,但为了喜欢的人还管它难不难呢,你做了什么,心里在想什么,都要试着跟对方沟通,你不跟人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关心她?”
隔壁苏岸一直沉默着,眼睑低敛,不知想什么。
第一次像个被训的小孩。
陈辛言自认识苏岸以来,虽然觉得苏岸性格有时的确不讨喜,但有时一些小事情也觉得他真的可怜。也许面相问题,他有时会给人一种无辜感。
陈辛言车里手机响起,有人打电话进来。是陈父陈母让她赶紧回家吃饭。
陈辛言应付几声挂了电话后,转头对这边的苏岸道:“对了,昨晚我和我那小男朋友打电话被我妈听到了,她已经知道我俩假的了。”
说完她耸了下肩:“还冲我发了通脾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也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吧,苏姨你不好一直迁就她,她控制欲太强了。”
苏岸没说话,陈辛言也早习惯了,重新启动车子,要进小区去了:“我先回家吃饭挨训了,对了,别忘了好好哄人家啊,要是进不去小区,你跟我一起进去。”
陈辛言以为苏岸不会回答了。
却在车开出去前一刻,苏岸开了口:“她又不见了。”
落寞又颓败。
陈辛言一愣,但车已开了出去。
好似窥见了别人的秘密一般,更何况还是苏岸这种话能憋几世的人,陈辛言回到家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