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如墨,渝州市一处僻静的野生池塘边此刻却灯火通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和三辆金杯面包车开着大灯照在一棵破败的老槐树上。
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拽着一根粗绳跟拉大锯似得反复在树干上摩擦;绳子的另一头则沉在水里,透过澄净的湖水隐约可以看见另一端系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大麻布袋。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短袖的中年男子正看着腕上的手表;麻布袋子沉进水里半分钟他就示意两个小弟提起来;半分钟后又将袋子沉入水中。如此反复十多次后黑衣男子挥了挥手将麻布袋子提到岸边打开。一个有些瘦削的中年男子脸庞露了出来。
连续反复地浸泡让他面色发白,呼吸紊乱;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试图穿过刺眼的灯光看清楚这伙人的相貌。黑衣男子走近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蹬在他的脸上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尤局长啊尤局长,你可真是冥顽不灵!好好的局长不当非要掺和进这些破事里面!这下好了,乌纱帽没了,满意了?”
尤爱民被踩得脸都变了形,他费力地开口“你....你们...又不敢弄*我!天天...这么折磨...我...有意思吗?”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松开脚蹲下身神色狠厉地对尤爱民说:“你也觉得没意思了?你知道我场子里有多少钱等着我挣,又有多少姑娘等着我睡吗?天天陪着你这死老头,我TM没意思极了!尤局长,算我求求你,咱们各退一步,你当你的局长,我睡我的姑娘咱们俩老死不相往来,这个世界该有多美好啊!”
尤爱民啐了一口痰“你让我对无辜枉死的人视若无睹,我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不安心!”
黑衣男子站起身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六子你陪尤局长玩一会儿!”
一个神情麻木,个子瘦小的年轻男孩从人堆里走了出来“尤局长,接下来由我来陪你...”
尤爱民僵硬地裂开嘴:“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新花样”
即使刚过夏至,渝州的夜依然漫长。
袁景灿从临州直飞到了蜀都,这次他没有经历令人作呕的长途客车;因为林耀星红光满面地等在了机场航站楼出口。
袁景灿刚一出站就见到夸张的张开双臂迎接自己的林耀星。
看到崭新的黑色宝马525,袁景灿忍着笑问:“星哥你这是发达了呀!”
林耀星谦虚的摆摆手:“全靠大伙的帮衬...”
袁景灿笑容暧昧地点了点林耀星钻进了副驾驶。
车子一路驶回林耀星在九眼桥的施工工地,袁景灿也大概了解了林耀星最近的情况。
简而言之,王承民在袁景灿的提示下正在全力向整个蜀都的南区发展,包括但不限于拆迁,分包以及材料供应。
尤其是钢材和混凝土,尽管碍于几个本地势力没有扩大经营,但是哪怕是交了“拜码头”的份子,材料本身的巨额利润以及某些行业潜规则也已经足够林耀星吃的盆满钵满。
想了想袁景灿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星哥,我在地理上学过咱们川省可是处在地震带上,有些事不能过了哟!”
林耀星现在对袁景灿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听到他的话以后顿了片刻说道:“现在大家都恁个耍,如果我们不合群会不会不合适?而且地震?从来没听到过撒,斗算是有又有好严重?”
袁景灿笑了:“你不要紧张嘛!嘞哈四分管当六分买,槽钢卡毛边嘞些事我都不说了!钢筋方面绝对不能含糊,出了事你在嘞行斗算是做到头咯!你自己考虑…还有灾难嘞种事不是说以前没有以后斗不会发生,你不看新闻迈?99年台湾省地震伤亡好严重?还有我们川省和云省交界的地方经常斗有地震发生!有备无患,遭别个逮到起咯斗难受了哟!”
林耀星双眼失焦地看向公路前方陷入了思索当中。袁景灿也不打扰让他慢慢消化。
在林耀星的工地连喝了两天酒,袁景灿受不了了叫着要回棉市。林耀星正好要去见见姐夫于是欣然同意,顺便把他一路带回棉市。
袁景灿买了一堆的水果和礼物拎着两件时髦的小洋裙敲响了袁建英家的门。
看到袁景灿手上拿的东西袁建英脸上笑开了花,口中却一个劲地责备他来嬢嬢家里居然还要带东西。
快要有一年没见的孙钰蕾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不再像以前一样会挽着袁景灿撒娇;不过看到袁景灿手中的裙子她还是甜甜的叫了一声景灿哥哥。
因为暑假班还没结束袁莉也还在袁建英家,袁景灿这次来的目的之一就是等着袁莉一起回棉市。
袁莉乍一见到袁景灿也很高兴,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就和孙钰蕾一起回房间试裙子去了。